在地下城寻求自由是否搞错了什么
摘要
本文档节选自奇幻轻小说《在地下城寻求自由是否搞错了什么》,采用女骑士第一人称视角,讲述了她被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陷害后,坠入阴森危险的地下城迷宫,展开求生与复仇的故事。开篇少女在“布满裂痕和石砾的漆黑泥土上醒来”,“胸前是纯白色的铠甲,上面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她既要寻找逃生之路,又要回忆自己是如何被当作“勇者”丢弃的。随后,她拔出“与我一同身经百战的利刃”,凭借精神系魔武士的力量,击杀沿途魔物,并与由金色铃铛、粉笔和学士帽组成的高维生物BOSS激战。
战斗过程中,女骑士遭遇幻觉与记忆碎片的交错:在幻境中,她坐在木椅前,与一名中年男性进行对话,隐约回忆起因逃课而产生的师生关怀与期许。随着BOSS反击,她胸口被魔力脉冲重击,引发强烈幻觉与心灵崩溃。为了突破困境,她施展禁术——对自身灵魂进行“手术”,忍受剧烈疼痛,并在孤注一掷的复仇欲望中爆发出更强的力量。章节结尾,女骑士的内在分裂与复制暗示着后续更为复杂的高维较量与自由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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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5-07-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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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女性视角, 女骑士, 地下城, 迷宫, 魔物, 魔法战斗, 精神系魔武士, 高维生物, 幻觉, 复仇, 暗黑奇幻, 剑与魔法, 灵魂手术, 心理崩溃, 孤独抗争, 铠甲美学, 超维探索, 反派阴谋, 残酷战斗, 主观视角 |
本文由多元性别成人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啊...我这是在哪?"一名身着铠甲的少女在布满裂痕和石砾的漆黑泥土上醒来。
那名女骑士有着一头秀丽的金色长发,刘海松散的铺在她的脸上,正好盖住了少女的左边湛蓝色的眼睛。
她胸前是纯白色的铠甲,上面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铠甲突出∫的圆滑曲线没有一丝缝隙的贴合住它主人的饱满的滚圆。
从胸甲往下后,便是黑色的裤袜紧紧勾勒出少女充满活力的翘臀和那一缕若隐若现的花瓣。
裤袜在大腿处镂空了一圈,而后被一对和胸甲同样颜色的腿甲安全的隐藏起来。修长的高跟反衬着少女苗条颀长的大腿。
这名身材匀称,着装优雅的少女,和她周边处处透露着邪恶的环境格格不入。
空气中飘散着让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似乎随时要将少女吞没。
"emmmm。"我捂着脸从地上爬起,大脑充满了眩晕和幻觉。
坐在地上缓了好久,我开始回忆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接着,我立刻想起了一幅画面。
一名实际年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定制合身的黑色西装,英俊的面孔被保养的很好,伫立在燃烧着灰色魔法火焰的废墟中。
一想到他,我的怒火就止不住的燃了起来。
没错,我想起来了,是他,就是他!
就是他把我丢进了这座地下城迷宫里,在我作为"勇者"调查城市里频发的人口失踪案件,尽而顺藤摸瓜找到幕后黑手,接着被他打败后。
毫无疑问,他把︴我扔在这座险恶的地下城里,就是打算毁尸灭迹。
毕竟,我身上烙印着探险者协会用来定位的徽章,而他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可不敢暴露在烈日下。
理清思绪后,我开始观察周围,准备着逃离的机会。
我看到不远处一把插在地上的通体雪白翡翠的宝剑。
"啊,我的战友你在这里啊"一边说着,我一边拔出和我一同身经百战的利刃。
感受着剑中涌动的魔法和我的魔法纹路一同共鸣,我确信着那个杂种一定会为藐视我而付出代价的。
低头凝视剑间,其上有紫色的小股闪电在跳动着,这代表着我作为一名精神系魔武士的功力已经基本恢复¦了。
"那就让我们起舞吧。"我开始寻找着地下城的出口。
"叮叮叮叮叮"让人烦躁的声音从离我藏身的石头不远处的怪物那传来。
在隐蔽在暗处侦察了一遍后,我大体确认了迷宫的结构。
迷宫里虽然道路错综复杂,但整体结构还▏是有迹可循的。
每个外层只有一个通往内层的入口。入口和其间的迷宫中遍布着长相诡异的魔物,其中入口处更是有一个BOSS把守。
在前面的路上,我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挡在我前面的阻碍。
虽然我能够直接绕开它们,但恼怒的我一改平时仁慈的风格,直接将它们击杀来泄气。
突破了前几层后,我来到了迷宫中层,从这里开始,我很明显的感受到怪物们都在变强。
"我一定会冲出这个迷宫。"我的脑中有个声音诉说着我的心愿。握紧了拳头,我暗暗发誓绝不会让自己止步于此。
很快,我到了这一关的最后BOSS附近。
我躲在岩石后,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个小怪的样子。
它与其说一个魔物,倒不如说好几个飞舞在空中的几个物品组成的集合。
分别是一个金黄色的铃铛,一块巨大的粉笔,还有一顶高耸的学士帽。
这些漂浮物之间没有连接体,那毫无疑问需要将这三样东西都破坏掉才行。其中,帽子放在最高优先级。
在确定了作战计划后,我深呼吸了几口,将力量集中在腰部。
大腿用力踩地,整个身子如出击的猎豹弹射出去。
充盈着精神力的利剑如迅雷般劈砍到学士帽上,却只擦出了一道火光。
"什么?"我吃惊的看着这顶外表上只不过由黑色棉布织成的头饰。
虽然脑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但我多年战斗养成的肌肉记忆让我依然保持着战斗。
全身浮空的我,左脚踩着精神力凝聚的踏板,勉强躲开了粉笔的刺击,右手对准帽子,快速结印释放了一道精神脉冲。
那道脉冲在触碰到学士帽后,在它的纺织品表面激起了一道道波澜。
但很快,如同时光倒流一样,这些波浪从传遍的各地传回,在击打点叠加,同时将一道相同的激光反射回来,击中了我难以躲闪的身体。
在空中被反弹的能量脉冲击中的我,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胸口被充盈的精神力命中,一瞬间无数幻觉涌上了我的大脑。
恍惚间,我坐在木椅上,对桌前坐着另一个人,我无法看清他的面貌,只知道是一名中年男性。
"小娜,你今天的课程又没去上。"一个厚重沉稳的男声从幻境的边缘传来,我虽然无法辨认这个声音,但一听到就让我感觉安心。
"我就不喜欢上那些无聊的理论课。学习这些落后一百年的课本纯属浪费时间和精力。"
桀骜不驯的年轻女性的声音从另一边发出,这个声音我感觉十分熟悉,但像是有一层薄薄的纱雾。
每当我快想起这是谁时,这层迷雾就将真相覆盖住了。
"我知道你对上战场的急切,也知道这些课程对于你来说过于迂腐而又无聊。"具有安抚人心的魔力,男声继续说道:"但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应该为一切可能做好准备,更不用说整个学院里最惊才绝艳的年轻人,我的女..."
这些幻影在我的脸即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时候快速散去,清醒过来的我急忙调整落地姿势。
我被抛出老远,狠狠的撞在了地上,一直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啊...咳咳。"在飞扬的尘土中我艰难的撑起上半身,视线中布满了尘埃和幻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甜味随着苦涩的空气一同咽入喉中。
"艹!"我愤怒的握起拳头砸向地面,刚才我集中力量的一击被它轻松的抵挡下来,这只魔物的力量明显超出我能对抗的范围。
一丝绝望自我的心头浮现,这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出生以来,我就从来没遇到过克服不了的困难和阻碍,但现在这个其貌不扬的魔物却轻而易举的锁死我逃离的道路。
很快一股炽热的愤怒在我的全身中燃了起来。
我一定要杀出这座古怪的地下城,然后狠狠的报复那个囚禁我于此地的杂种。
隐约中我心中闪过不解和疑惑,但这些妨碍我专注于战斗的想法很快被我扔进仇恨的熔炉中。
抹掉嘴角的血迹,我小心翼翼的围绕着观察学士怪,分析着它的弱点。
这个怪物看起来没什么智能,虽然它刚刚占得了上风,但没有趁胜追击。相反它只是在原地徘徊,粉笔锁定住我的气息。
"所以是一个防守反击型的BOSS。"
跟我之前想象的不一样,学士帽反而是它最坚固的部分,而它身体剩下的部分也是一对武器,从外表上找不出它的弱点。
接着我尝试着用精神力感知空气中的魔法痕迹,寻找切断它们链接的机会。
但很可惜这个方法也没能凑效,我从它身体各个部位中找不出一点魔法的存在。这意味着它这三部分是天生的有机组成。
"很可能是高维生物在我这个世界的投影。"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的心感到一股冷意。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书籍和宝典中见过这个魔物了,因为高维生物的样貌根本就不固定,再加上它们降世的几率相当之小。
而就像黑兽人凌虐哥布林,巨龙藐视人类一样,这种传奇生物不管思维还是力量都远远超出凡世物种的认知。
不甘的咬了咬牙,我知道取胜的机会渺茫。
但下意识后撤的步伐很快被一种自然而然油生的对自由和复仇的渴望遏制住。
假如一辈子都要在这座晦气的地下城呆着,还不如让我去死。
一边抱着这样的觉悟,我一边开始催动着精神海中全部的精神力。
精神系力量的源泉就是灵魂,而最大压榨潜力的秘诀自然是也是在如何处理灵魂上。
利用别人灵魂这种事,作为一名魔法议会、冒险者协会和教会联合执行部授权的圣裁者,我是肯定干不出来的。
恰恰相反,我的职责就是追捕那些玩弄他人灵魂的人渣,比如说...
"专注于战斗,别浪费精力回忆过去了。"我暗骂了自己一句。
在退到安全区域后,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操纵起我的记忆和精神。
"啊啊啊啊!"广袤的灵魂之海上稍微人为的潮起潮落,便足以致人于死地,更何况自己给自己做手术这种事呢。
强烈的痛感从头顶倏地传遍全身,我抱着头蹲下来蜷缩成一团,在黝黑的泥地上翻来覆去。
途中好几次我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的几近昏厥,但是一想到那个男人充满了伪善的笑容,我咬着舌头坚持下来。
看到我的举动,远处的魔物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呃?"虽然音量不大,却像是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这声音带着一些悲悯和疑惑。
"该死的高维生物,竟然这样嘲笑我。"在危险的禁术终于施展完毕后,我愤愤说道。
现在我的脑海中伫立着两个一摸一样的我。其中一名穿着我现在佩戴着的全套铠甲,另一名穿着朴素的布衣。
其中那位铠甲少女笔直的站着,俏丽的面部一片冷漠毫无表情,冰冷的目光从修长的眼睫后射出。
而另一位相貌由同一个雕像师塑造的少女则显得小女生多了。她微微弯腰,双手环抱在胸前,紧张的观察着周围。
通过及其复杂的禁术,我把自己的灵魂分割成两个部分,一部分由我的理性、知识、饱经战斗而获得的经验、意志力组成的主导人格。
另一部分则包含着兴趣、爱好、情感、记忆、疼痛感知等一系列毫无意义的东西。
就像不存在一辆以燃烧金属车身作为动力的蒸汽车,我很难在榨干'自己'的灵魂同时战斗。
两个灵魂虽然被割裂开来,但还是共享着同一片广袤的精神之海,或者说是'潜意识之海',以及对方的感知。
比如我现在就能感受到漂浮在海面上的另一个环顾四周的我心中的迷惑和恐慌。
"冷静点,我们马上就要开始战斗,不要拖我的后腿。"我毫不客气地对这个无助的娇弱少女训斥道。
"好,好的,另一个我。"少女听到我的责备后吓了一跳,愣了下后呢喃着。
"我们需要逃出这座地下城,现在唯一逃离的道路也被一只强大的生物拦住了。"我简略的给少女介绍了下情况,一边打量着她的表情。
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的现状的她听完我的话后,温柔如水的眼神流露着迷惘,她轻轻低下头,似乎在记忆之海中寻找着前后发生的事情。
她那白嫩光滑的俏脸很快闪过一丝惊愕和恐惧,但很快这些微妙的表情被她紧绷着的脸抹去。
她压低声音,但是包含刚毅的说:"我知道了,另一个我。你放心战斗吧,我会支持你的一切选择。"
现在轮到听完她的战斗宣言的我惊讶了,"我不是把所有强大的人格部分都割给我自己了么?"我暗想道,"虽然这个切割不是绝对精准,会有一小部分残余留在各自的灵魂中。"
疑惑的情绪很快被我的冰冷意志扑灭,我的注意转向了那个一直在遥远地方静静观察一切的生物。
同时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我弹了下响指,四五的铁链从下方的海洋中飞出,捆绑住柔弱的少女的四肢。
少女的脸上虽然布满了恐慌的神情,她尝试着抽动被锁住的右臂,却只是徒劳的给自己白藕般的小臂留下几道红色痕迹。
"啊..."她强忍着压低声音。
这不是普通的铁链或者伤痕。在精神世界中一切都是高度抽象的综合,这些交互也作用于深层次的脑海中。
直接燃烧灵魂这种行为,既无法利用其产生的能量,本身的使用效率也低。
灵魂作为创世神模仿自己创造的东西,其力量不来源于物质,而是虚无缥缈的人格自身。
而高度敏感情绪化的她感受到的疼痛,瞬间产生了大量的精神力。
将她的疼痛转换成力量,我身体前倾弯曲,随后如箭般射了出去。
虽然和她具有相同的感知,但是绝大部分情感被剥离的我轻松的无视了痛感,将注意完全放在了高维生物上。
面对我的凶猛攻势,学士帽似乎完全没预料到。
闪烁着深紫色光泽的白玉剑身在纱布上快速抹过,那层魔法护盾被我击破了,但当我继续砍下去时,发现帽子的肉质实际上十分的坚韧。
电光火石的交手后,我也只堪堪在学术帽上留下几根破裂的织线。
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我在落地后立刻转身发动第二次冲锋。
同时精神世界中,一根根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刀片围绕着被铁锁封印住的少女。
刀片迅捷的割开玉女各个部位的肌肤,带出一道道飞溅的血珠。
而在刚片离开后,伤口又迅速的愈合,等待下一次的开垦。
"疼,好疼啊,啊啊啊啊!"少女无法自控的喊叫着,但飘浮在她的对面,冷眼相待的我对这番惨象置若罔闻。
巨大的能量从我的大脑中传出,沿着脉络布满我的四肢百骸。
一道电光般的身影冲向了学术帽,这次攻击没有的手,它将粉笔对准我的行动轨迹快速刺出。
眼看我就要受到致命一击,但当粉笔穿过我的身躯时,只留下破碎的幻影。
这时,真身已经移动到它背后的我,双手握紧宝剑,将利刃用尽全部的力量劈下。
学士帽在最后的瞬间,忽然速度加快向前飞扑,勉强躲过了我的暴击,但滞留在后的流苏被轻松砍下。
这一套组合技消耗了我绝大多数的体力和能量,无法继续发动攻击的我站立在原地,大口吸收着空气中微弱的魔法元素。
我正催动着精神世界中继续榨取能量时,几个腾挪就闪到远处的学术帽转向我,举起右边的铃铛。
一阵不妙的预感在我心中涌现,我立刻跑动起来。
但学术帽看似缓慢的动作却在瞬息完成,摄人心魂的怪异铃声从凭空漂浮的铃铛中响起。
"叮叮叮叮叮..."当听到这声音时,我紧绷着的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
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好想放松,好想休息啊..."困意涌了上来,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两下,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虽然我知道不能这样沉迷下去,但是这种软绵绵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眼帘几乎就要合上了,隐约看见高维生物停止摇晃铃铛,开始缓慢地向我飘来。
这时脑中一个急切地怯弱女声响起:"快醒醒啊,另一个我。"
我分出注意力,发现因为我的松懈,折磨着那个长相和我毫无二致的少女的刑具已经消失了。
现在她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无能为力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
她现在正在拼命的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来给我输送精神力。
"这声音好像学院里下课的铃声。"她焦急的看着精神世界里的投影屏幕,画面上学术帽已经逼近到十米内,随时可以发出危险的进攻。
我挖苦的嘲笑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着过去的事情。
但她的喊叫的确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下,我急忙后仰,躲过了魔物试探性的一记横扫。
几个弹跳迅速拉开距离,我思索着怎么获得更多的力量。只有让她激发越强的情绪,我的战斗力才能再次提升。
但是疼痛有极限,看她那羸弱的样子,怕是再多吃点苦就会直接昏过去。更不用说单纯的疼痛激发的潜力是有限的。
精神世界中,少女紧张不安地看着她面前的我的精神实体,而我则沉默的举起了左手,霎那精神之海下暗流涌动。
少女惶恐不安的合上双眼,但预测的凌虐并没有到来。
就在她惊讶的张开眼时,她看到几条粗壮庞大的触手从海中升起,在她周围耀武扬威地挥舞着。
"啊,救命啊!!!"被惊吓到的少女恐慌的嘶喊道,同时这些触手向少女扑去。
触手紧凑的缠绕在少女身上,随后慢慢挪动着。轻薄的布衣被吸附住,随后悄然化为无数碎片掉落下来。
"快停下啊,另一个我,不要这"一条触手直接粗暴的插入了少女喋喋不休的樱桃小嘴,"呃呃呃..."无法辨别的话语从她被撑满的喉咙中溜出。
同时另外一条盘旋在少女腰间的触手的尖端以和其体型不相乘的精准贴在了少女私密处的花蕾上,不断地抽打着受害者的阴蒂。
赤红染满了少女赤裸的全身,未经人事的处女从未体验过这种经历,仅仅轻微的挑逗便让她双眼翻白,嘤嘤细语也被兴奋的呜咽代替。
此时在一旁冷眼相待的我的身体也有了轻微的反应,毕竟我和她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联系。
而虽然我把所有的情感都剥离了,但是单纯的生理反应是和深层的精神之海绑定的。
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保留着贞操,从没有品尝过禁果的滋味。
在纪律森严、军事化管理的皇家学院,我甚至连接触这些这方面知识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触手的创意还是有一次我无意瞟见那些毫无斗志和正义感的垃圾贵族后裔们私藏的书籍上的内容。
一名连手淫都没有几次的纯洁处女的性体验,想必应该能激发更强大的精神力,于是我把构思付诸于实现。
感受着身体中激荡着的蓬勃能量,我知道我赌对了。
似乎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原本一直消极进攻的学术帽猝然疯狂的抖动了起来,一股包含着愤怒的思维波动从它周围颤抖的空气中传来。
"哈,知道要认真对待你的敌人了吧。"我讥讽道。
一改之前的战斗风格,魔物朝我飞快的袭来,而我也平剑齐胸,朝它发起冲锋。
就在双方兵器即将相击时,我身影一晃,瞬间变出三个完全一致的身影来。
这三个幻象分开,左钟右各一个夹击着它。每道幻象都带着我的精神烙印,在气息上完全一致。
看到此景,学术帽迅速的将粉笔击向铃铛,瞬间一道凌厉凄惨的钟声响起。
这道声波低沉而又短促,单调的音符下却蕴含着无限的压抑和绝望,让听者感觉道所有美好都会随着这一声而逝去。
肉眼可见的环形音爆刹那间扫过了我的三具身躯,却都空无一人。
"嗯?"学术帽发出不解的声音。
就在这时,由我魔法构建的幻象爆炸,一阵浓郁的烟雾覆盖了战场。
"呼。"拖拉着只剩半截流苏的学术帽开始疯狂旋转起来,产生的湍流将迷雾吹开。
而之前藏在三个幻象中的魔法咒语已经施展成功,符文印记两两相连,一起构成一个三角形法阵。
法阵上方流动着精神力组成的电流,而魔物被困于法阵的中心。
学术帽用粉笔试探着电流交织的网笼,发现电流像龙筋绳一样,很轻易的就被推开,但拉伸到一定程度就会变得十分坚韧。
在挣扎了一会后,它找到了陷阱的中枢核心,就在它举起粉笔要破坏陷阱时。
从冲锋时就派出分身,本体一直躲在了远处施展法术的我,已经积攒了及其庞大的魔力。
就在它即将挣脱束缚时,我的攻击也如雷霆而至。
口中念着晦涩的上古咒语,一道道繁琐的魔法阵出现在已经通体紫色的宝剑周围。
灵魂世界中少女被破处的绝望叫喊伴随着最后一个施法音节的落下,浩瀚的法力喷薄而出,在路径上相互凝结交错,形成一道流动的晶石。
击碎法阵中心的魔物来不及躲闪,被我的全力一击命中。
晶石撞到帽檐后的须臾就爆炸了,一些保持惯性的魔方乱流沿着之前的轨迹继续前进,留下一道贯穿魔物形体的紫色光柱。
晶石爆发后产生以触碰点为中心,半径约为三米的球形空间。灼热的黑色覆盖住一切敌人的活动范围和气息。
浓烈的爆炸余波也扰乱了我进一步的进攻。在这难得的休憩时刻,我双手撑剑,稍微允许自己已经哀嚎的肌肉稍微放松一下。
虚幻的精神世界内。
一名身体上布满黏液的娇小少女正在叫春连连。她的四肢和躯干被缠绕其上的触手举着,整个身体横浮在空中。
雪白肤色的小腿沾染着红晕耷拉在空中。偶尔高潮时玉足便稍微举起,足弓弯曲紧绷
一条乌紫色的触手正对着她的阴道,有条不紊的抽插,每一次都将和刚被破处少女的小穴宽度不相称的条状物深深的插入,一直到叩开了子宫颈的大门。而当推进到顶端后,入侵物又迅速的拔出。
下体感到空虚的少女下意识地挺腰,将自己的私处向侵犯者离开的方向送去。
"真是有淫荡少女的潜质啊。"我的灵魂凝聚的精神实体在一旁看到这些场景后,忍不住摇着头挖苦道。
出现这种情况并没有让我感到意外,毕竟她包含着我所有的情感部分,一个纯粹情绪组成的分身,所以她的敏感度要比正常情况下的我高很多。
"不...不要这么嘲笑我啊,另...啊,另一个我。"原本已经满脸通红的少女在听到我的话后,脸色变得更加血红了。
趁着下一波侵犯还没到来,她反驳道。
就在这时,从屏幕上传来的一阵轰鸣的雷声,她将注意力转向窗口。
"太好了,在这样的攻击下,我们应该稳操胜,啊啊啊!"在她的呻吟下,又有一波性的快乐和痛苦转换成精神力输送到我的魔法回路中。
现实世界中。
我紧盯着爆炸的中心,距离专门克制魔物的"破碎癫月"禁咒命中敌人已经过去十多秒了。
这期间虽然感受不到任何魔物的气息和动静,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战斗还没有结束。
透支的双手重新恢复力量后,我紧紧握住剑柄,准备在隔阂在战场上的尘埃飘散的一瞬间刺出。
"咳,咳咳。"在肃静的战场上,忽然传出像是一名亘古老者的呛咳。
"会不会是声波攻击?"我的大脑紧密的思考着,"还是说高维生物在投影被破坏后出现的二次构筑,然后以老年长者的形式行动?"
我一边分析着可能的情况,一边对着声音的来源处挥出两道魔武士剑气。
这两道仅仅蕴含微弱魔力的攻击被轻松挡下,但是第二道剑气中特殊的高频精神波在触敌后快速扩散,随后回弹的精神波将敌人的形象和位置勾勒在我的脑中。
很快我就根据传回的信息拼凑出敌人的状况。
它的铃铛部分已经被破坏,金色的魔器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它的粉笔也只剩下半截,断开的横截面交错复杂,上面布满了龟裂,另一半应该是在格挡时被摧毁了。
而它的核心部分,学术帽上布满了撕开的裂口,一条沿着帽檐边烧开的裂缝露出了秘银打造的骨架。
整个帽子还燃烧着幽紫色火焰,火焰已经把布料烧掉了。
这些高频精神波能在场上持续存在两秒,随后才会消散掉。借助不断反射回来的精神波,我能精准定位魔物的具体位置。
洁白的剑尖闪烁着浓郁的紫光,在昏暗的背景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击着魔物。
在这瞬息间,粉笔急促的飞起进行格挡。在武器交锋后,本来就已经破败不堪的粉笔彻底爆裂成齑粉。
但借助我的这次冲击,魔物仅剩的帽子部分顺势倒飞出去。
这时它除了一顶伤痕累累的学术帽什么也不剩了。
我将剑平举于胸前,再次锁定住它的气息开始蓄力,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哎..."又是那个古老沧桑的声音从学术帽发出。
接着漂浮在空中的帽子竖直旋转,使帽口对准上方,然后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洞口传出。
"不能给它继续施展法术的机会。"这么想着,我刚踏出了一步,忽地一阵头疼传来,恍惚间眼前的这一幕出现了变化。
还是同样的帽子和姿势,只不过环境从阴森冷寂的地下城变成庄严肃穆、膏梁锦绣的礼堂。
"另一个我,这好像是毕业时我们从学院帽里拔啊啊啊啊!"精神世界中的少女看到这一幕提醒道。
虽然大部分记忆被主动剥离,但我仍能在心中隐隐感到一丝触动,仿佛这是我人生中特别重要的一件事。
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间,一股浩瀚的能量从帽口迸发,阻碍了我进攻。
"该死,我为什么浪费精力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我咒骂道,"本来早就可以终结这场战斗了。"
被这股难以置信的能量波动阻挠着,我只能在一旁看着事情继续发生。
雕刻着繁琐花纹的剑镡从散发着白色波光的帽洞中缓缓出现,接着是不加雕饰的修长的白玉剑把,最后是烙印着威塞克斯皇家魔法学院徽章的秘银剑格。
在整个剑柄慢慢呈现后,像是被无形的手用力地一拔,"唰"的一声,一把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翡翠宝剑从帽中快速抽出。
这柄闪烁着圣洁光辉的宝剑,被学术帽像之前的粉笔武器一样挥舞着,随后剑锋直指向我。
可恶..."虽然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但本能的战斗直觉告诉我自从我第一次遇见这把剑后,从来没遇到过和它敌对的情况。
这个回合轮到学术帽进攻了。
借助着拔剑时产生的威能,它调动着这些游荡在它周围的纯粹元素力隔空向我劈来。
一柄庞大魔法能量组成的巨大宝剑笔直砍下,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我双手横持利刃,堪堪挡下这波攻势。
一个踉跄,我被击倒在地。我惊慌失措的随手将剑扔出去,被魔物轻松的躲过。就在它的第二下劈砍即将落下时,我激活了剑身上的魔阵,"王车易位",就在巨型魔法剑撞击地面的一瞬间,我和我的武器交换了位置。
下一刻,我便出现在学术帽的背后,而这时它正好催动利剑下劈,无法收回攻势。
但此时我手上也没有武器,而这顶帽子的防御力之前是见识过的,光凭我的双手是根本无法伤其毫线。
出乎帽子预料的,我没有施展近战法术或是投影武器,而是直接伸出沾满血污和尘土的双手,和它争夺起它掌握的武器的控制权。
因为无法探测到魔法链接,我之前以为粉笔和铃铛是它身体的一部分,但现在看来只有这帽子才是本体。
如果是抢夺其他意念控制住的武器,那我的行为不啻于自杀,但这是我的武器的复制品啊。
当然即使这样,我也只不过是在赌博。
越过破迹斑斑的帽子,我的双手畅通无阻的摸到了剑柄。
在我的掌心触碰到剑把的一瞬间,我似乎又瞬移到那个礼堂中。
大厅上布满了精美华丽的装饰,两侧竖立着记载古老史诗的浮雕石柱,大厅上方悬挂着七十七盏黄金制作的绚丽吊灯,上面附魔着永不熄灭的光明系魔法。
大厅里整齐的排列着桦木做成的长木椅。一群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穿着五颜六色的奢华服装挤满了大厅。
其中前几排坐着的大部分是男生,而他们的衣着比起后面的人更加的奢侈靡丽,他们中的许多胸前都还佩戴着精致的勋章。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在对着大厅前方拍手,不少女生还激动的站了起来,其中个别几个还举着画像,上面画的是...我?
与大厅中的其他人相反,最前排几座中坐着的男生们沉着脸,双手象征性的挥舞着,眼神中透露着愤怒、嫉妒、贪婪和鄙夷。
看到这些男生的面孔,我下意识感觉一阵怒火在心底燃烧。
很快,幻象便消失了,冰冷的空气提醒着我还被困在地下城中。
我轻车熟路的将精神力注入到宝剑中,很快就抢夺了宝剑的大半控制权。
学术帽企图加强对利剑的掌控力,结果发现自己的念力在和宝剑有共鸣的我前节节败退。
就在我即将彻底掌控宝剑前,学术帽突然将自身维系位于前方的巨型宝剑的魔法扰乱。
"不好。"我急忙松手,大腿用力的踩在地上试图抽身。
"booooom!!!"本身井然有序的纯元素魔法在魔物的刻意操作下,开始了连锁爆炸。
巨大的爆炸力直接将我和学术帽同时炸飞,抛出了老远的距离。
"咳咳。"在躺在地上好久后,我终于从脑震荡中醒来。
我挣扎着起身,很快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躺在冰冷的地上,我感受到全身都酸痛不已,魔法纹路中的力量也几近枯涸。
我才注意到随着我的昏迷,操弄着那个软弱版本的我的触手已经消失不见。
精神世界中。
那名全身赤裸的少女正捂着她红肿的花蜜,涓涓细流从她的指缝间流下。
她和我一样精疲力竭,痉挛着的四肢不断抽动着。
"战斗应该结束了吧,另一个我。"她小心翼翼地问着我,脸上带着祈求的渴望。
"现在还无法确定。"听到我冷漠的回答后,她微微低下头,皎白的小脸上又染上些许红润。
现实世界中。
我敏锐地环顾四周,无法发现任何动静,举目皆是深不见底的黑色。这座地下城弥漫着黑色的气体,可见度实在太差了。
我只能先借着魔法共鸣,找回我之前丢下的宝剑。
看着手上这把饱经风霜依然毫无瑕疵的利刃,不禁好奇为什么敌人也能有一柄毫无二致的神兵。
刚才在抢夺那把宝剑时,我明确的感受到那把剑和我现在手上这把的纹理材质,魔法架构同出一辙。
"太诡异了,我从没听父...老师说过世上有这样的魔物。"我坐在地上感慨道,一边疯狂吸收着空气中稀薄到可怜的魔法元素。
在寻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魔术帽的踪影后,我决定原地休息以逸待劳。
虽然不知道它还能从帽子里掏出什么东西,但这样毫无头绪的寻找只会白给。
"另一个我,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获得这把剑的么?"重新穿上衣服的少女发问。
"不知道,我不是把所有记忆都分给你了么?"对她的问题,我感到一阵无语。
"嗯,我以为「你会有点印象。其实,我们也是从一盏帽子中拔出'阿尔比恩之锋'的。"
"阿尔比恩之锋,这就是这把宝剑的名字么。"我举起我最亲密的战友,仔细观摩着它。
除了战斗需要的一切,我把所有无用的东西都排出我的灵魂。呢喃着利刃的名字,我仿佛在窥视另一个人的一生。
"对,这把宝剑作为传奇的纯元素力魔法剑,是学院的..."少女开始如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就像一名博物馆引导员在说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陈词滥调。
我无视了她声音,开始思考起等下战斗的对策。
"作为学院第一名非贵族出生还获得实战第一的人,我们狠狠的打了那"她的解说已经渐入佳境,就在这时我突然打断她。
"我知道了。"
"嗯?"在精神之海的上方,她迷惑地看着我在精神世界中的投影。
"这个BOSS是一个应激反应型的怪物,它缺乏主观能动性。"我给没有分到洞察能力的少女解释道,"之前的战斗都是我先发生危险性上的变化,然后它才做出对应的行动。
换句话说,只要我们做出相应的措施,他就是执行可以预测的行为。"
听完我的分析后,少女频频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你要?"看着我不紧不慢的在周围设下魔法陷阱,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没有再多表态,我弹了一下响指,几道触手冲出精神之海的表面,迅速将少女裹成粽子。
"唔唔唔..."喉咙塞满触手的少女尝试着说话,但吱嘎的声音很快被呻吟代替。
我闭着眼睛,剑指大地,放任精神感知扩散,静静的感受着周遭的一切。
很快,不和谐的元素震荡出现在我的右前方。一道寒光划破黑雾向我袭来。
早已摩砺以须的我,精准的击打到敌刃的剑面,将其挥砍方向引导至陷阱中心。
被我用力下劈压制,魔物的剑插在地上。这时藏在地上的法阵触发,无数湛蓝色的电流从地下涌动出现,将敌刃抓住,使其无法拔回。
利刃平扫,一道紫色雷霆直逼学术帽,这次它无处可躲了。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魔法波动传魔物身上传出。
"!"我急忙收住挥出的剑刃,跳动着精神元素力的洁白宝剑绕着手腕划出一道完美圆滑的弧线,目标直指在施展"王车易位"后被陷阱缠住的魔物。
就在这时,意外又发生了。
凭空出现在魔物原来位置的敌刃,本来应该失去操纵自然落下,现在却摩地剑锋转向,刺向我来。
"糟糕,因为敌人使用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剑,下意识把敌人的战斗方式当成人形来对待。"
依赖直觉来战斗的我这次被我的习惯害了。
假如是一个人处在学士帽的位置,那他肯定无法从那个角度发出攻击,但是这次的敌人是一顶意念控制武器的帽子。
武器再次紧急转向,在两次变换攻击路径后,挥砍的力量已经小了很多。仓促应付的阿尔比恩之锋和快速攻来的敌刃撞击在了一起。
两把相同的武器正面交锋,一瞬间雷闪电鸣,仿佛有六十座青铜钟一同在我前面发出铿锵的敲击声。
两把剑交锋产生的冲击力把我逼退了好几步,在站稳后,我发现我手上的剑不停的颤抖,就像是在演奏着古乐的丝竹。
将注意力放回战斗,我才发现刚才的纯元素力爆炸一个后果,我之前布下的魔法陷阱全部都过载了。
"看来回到同一起跑线了啊。"我转动着手上的神器,聚集在芒刃的魔法滞留在空中,组成一个花哨的鹰状图案。
这代表着我的魔法纹路印记,也就是一名魔法师或者魔武士天生的专属明信片。
而只有在魔术群体进行决斗或自我介绍,或者两者皆是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自己的印记。
而在我转动着刀刃时,仿佛和我心有灵犀一样,对面的学术帽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
就在我好奇一个魔物为什么也有神明造物专属的纹路印记时,我才发现它画出来的印记和我的专属印记完全相同。
我感到自己被嘲弄了,感到好气又好笑。在它和我地魔法印记同时在空中成型后,下一刻双方以同样的姿势攻向对手。
刀光剑影间,双方已经交手数十个回合。我和学术帽都将速度催动到极致。
如果让一名普通的战士来旁观这场战斗,那他只能两道一堆模糊的残影,和毫无规律的爆炸。
我们两个每次身影交错的地方,下一刻都会凭空产生剧烈的魔法震荡。
响亮而悠长的轰鸣伴随着急促而清脆的敲击,宛如一曲庄重典雅、华丽多彩的华尔兹乐,而我在和死亡跳着默契的交际舞。
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不太清楚。战斗到现在为止,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场战斗上。
假如让我跳出这张战斗,给自己的发挥打分,那我毫无疑问会打自我出生以来的最高分。
但就算我竭尽全力,也只能和魔物打的旗鼓相当。
甚至随着战斗的进行,我的能量开始逐渐不支,而魔物的魔力一直保持着战斗开始时的充盈。
兵刃交锋,他的气势隐隐有压过我的势头。
精神世界中的我睁开双眼,看向被触手蹂躏调教,尽而产生丰富的精神力供应给我的少女。
少女像一个布娃娃一样无力躺在触手上,只有当触手用力的抽插时,少女娇小的身躯才会偶然抽动一下。
我的精神体踏空走到少女边上,看到她小舌微微吐出,两眼已经翻白,像是昏迷了过去。
"醒来。"我在她耳边弹了下响指,同时用精神力刺激着她从昏厥中苏醒。
"emmm...啊。"少女刚稍微清醒过来,便被触手又一次抽插。在用嘶哑的声音低吟了几下后,她头脑一歪,又眩晕过去。
我低头咬着牙齿,思考应该怎么办。
精神世界不是物质世界,里面所有的物体都是高度抽象的。
而少女的体力不支,本质代表着这方面精神力近乎榨干了,即使打醒她也无济于事。
现实世界中。
随着战斗的持续,我的力量衰弱速度越来越快了。
一开始我依旧能伺机反击魔物的攻势,现在我只能消极防守,根据局势的走向,很快我就要招架不住了。
"叮叮叮叮叮。"转瞬间俩柄魔法剑已经交手五次,我退后两步,在这短暂时间里完成换气。颤抖的宝剑发出"嗡嗡"的剑鸣,我几乎无法克服震动握住它了。
把所剩无几的能量集中在手部纹路上,我硬着头皮迎上魔术帽的剑术进攻。
不知怎么的,这次它的攻击频率没有之前那么频繁,而是以一种缓慢的节奏击打着我的侧翼。
对此我感到一丝窃喜,敌人的魔力也终于有些枯竭了。但等我们重新拉开距离时,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剑的颤动程度比之前要高多了。
那个魔物在刚才通过特定的敲击方式,和利刃的剑鸣产生神奇的共振,现在即使我拼命束缚魔法剑,也只能让它不从我手中脱离。
"可恶,被耍了一道。"我恨恨的说。本来我以为这个BOSS只会依照我的行动而做出反应,结果第一次在我保持相同操作的情况下采取了新的策略。
假如刚才我意识到的话,那我能通过特定的防御节奏来抵消它带来的影响。
而假如我现在体内的能量再多一些,我也能轻易祛除魔法剑的剑鸣。但就偏偏在这一刻,我陷入了必杀的死局中。
而魔物显然不会给我机会了。就在我竭尽全力控制住阿尔比恩之锋时,我已经可以看见魔物剑锋上反射着的我的面孔。
"再见了,父亲。再见了,叶..."在这一时刻中,我脑中突然放空,什么也不想。
就连时间似乎也静止了下来,只有那吐着毒蛇信子的白剑在我眼中慢慢放大。
当敌人的剑离我的喉咙只有几公分时,奇迹突然发生了。
一股虚空中出现的银灰色精神力挡住了魔物的攻势,将其振开。
虽然很快魔物在被振飞的时候向我挥出两道剑气。但此时终于重新掌控住阿尔比恩之锋的我,勉强抵挡住这次攻击。
"啊......"虽说挡了下来,但仍有一小道剑气蹭到了我的左手小臂上,如切豆腐一般在我战痕累累的铠甲上留下一道断痕,同时带出一片殷红的血液。
这次神迹般的精神魔法没有再出现。
我虽然对刚才的的情况感到十分震惊,但眼下不能指望刚才的情况再次出现,还是要专心战斗。
精神世界中。
我看着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少女。
即使现在触手再怎么用力侵犯,少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我思索该如何才能从她那榨取更多的情绪,在从她脑中快速读取了一些记忆后,一个想法骤然在我脑中浮现。
'响指声'那些粗暴的在少女周围扭动着的触手倏地变为尘埃,飘散在风中。只剩下身上布满粘液和伤痕的少女躺在空中。
"该醒一醒了,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玩法。"我伸出玉葱般的双指,轻轻捏住少女毫无遮拦的酥胸上红肿的樱桃,拉扯环绕着。
少女微弱的睁开眼睛,露出涣散而又迷茫的瞳孔。
"结束了么?"她轻声问道。
"是的,马上就能结束了。"我温柔的将她扶起,随后弹起响指。
天空远处清澈的碧蓝色的天空变得黯淡起来,偶尔有闪烁的金光从昏暗中射出。
很快,这种变化从遥远的天际线传来,遮蔽了所有的苍穹。
当我们头顶的天空也渲染上暗红时,无数道明亮的灯光打在我们身上,绚丽的光线让赤裸的少女不得不闭上眼睛,等她睁开眼时,被面前的场景震惊了。
金碧辉煌的大厅,奢华端庄的装潢,我们站在在名贵木材拼装的展台上,而无数名学生坐在大厅中,齐刷刷的看向这边。
"这...这不是毕业礼厅么,另一个我。"少女迷惑地问。
"是的哦。"我搀扶着她的手收了回来,失去我的支撑她差点跌倒。
当她重新站起,满脸困惑的看向我时,我已经走到了舞台的边缘,双手怀抱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少女的嗓音中充满了惊恐。就在她要继续说时,大厅里喧闹的声浪打断了她。
"哇,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恶作剧么?""偶像她她她,她怎么会这样?"类似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叽叽喳喳得就好像这里是兰斯王国的圣安东尼宫中,粗俗野蛮的罗曼人举办的三级会议一样。
这些话显然清晰的传到了站在讲台上身无寸缕的少女耳中。她急忙一只手捂在胸前,另一只手护住私处,两腿夹紧,整个身体侧过来。
她看向我,眼光中透露着哀求和绝望,而我则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她张嘴想说些什么,撑大的口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哈哈哈哈哈,她还知道害羞,真的笑死我了。"这时,一名坐在最前排、打扮雍容华贵的少年突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真是个不要脸的婊子欸,平时装的那么高冷,结果现在原形毕露了吧。你们可能看不清,但我告诉你们,她的大腿上还有从屄里流下来的精液!"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那个贵族少年起身对着后排观众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
就像一枚禁咒被扔到人群中一样,台下一片哗然,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原先在后排不停挥动的旗帜也倒了下来。
"不是...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的。"少女微弱的辩解被嘈杂的噪声覆盖,"谁来帮帮我,父亲...另一个我,求求你们了..."她娇弱的声音夹杂着哭腔。
"我就说她一个孤儿凭什么能进入这所学院,肯定是给审核的老师卖肉了。"
"是啊,难怪她平时经常不来上课,实..考试还能考第一。我们平时在上理论课的时候,她就偷偷的躲在讲桌下,给维克教授口交。"
"那么老的吊她也下的去嘴?那她确实配拿这个第一。"
随着礼堂中讨论的进行,人们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起来。
许多男生的眼神中开始带着赢荡的目光,不停的偷瞟着台上的美景。他们说的话也从一开始的震惊,变得夹杂着黄腔。
而人数占少数的女生们虽然极力辩驳,但是却无法否认少女在毕业典礼上演讲时全身裸体这铁一样的事实。
而坐在前排的纨绔公子们更是直接嘲讽辱骂起来,说着上述的话语。更有甚者,直接脱下裤子对着少女打起了手冲。
"呜 ...呜呜呜...不要这样啊。"少女想捂住耳朵,白皙的手臂刚才从胸前挪开,又引发新的一波浪潮。
"她是不是有暴漏癖啊,你别看她全身都红着,估计她心里很享受呢。"
"哇,这婊子直接装都不装了。"
"我靠她的这对大奶子也太光滑圆润了吧,就这胸我能玩一年。"
一名头发为蓝紫色海带状的男生说道,虽然他的长相颇为俊俏,但是看到他让我忍不住感觉到恶心。
"瞧你这出息,别人就都送上门来了都不敢吃。"那群表面斯文的混混贵族们中为首的那个对他讥讽道。
"杰哥说的在理。她连那群老教授都能肏,为什么我们肏不了?"
一边说着这些污秽的话语,那群前排的学生一边渐渐凑了上来,其中包括杰克在那,已经有几个胆大的翻上了讲台。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紧紧抱成一团的少女发出近乎哀嚎般的警告,而她的莺莺细语反而更加激发了男生们的野蛮。
"这就是平时眼高于顶的天才少女么,怎么现在这么羸弱不堪了。"杰克一把将少女推倒在地,把裤子一把扯开,露出年轻人充满活力的肉棒。
少女憎恶的瞪了杰克一眼,而他呲牙一笑,将膝盖压在少女富有弹性的乳房上。
"平时齐格飞教授这么偏心,天天给你开小灶,结果你还是这么",一边说着,他一边将阴茎打到了少女的脸上,"毫无战斗力啊。"
很快,又有好几名学生加入了对少女的强暴行径。粗壮的阴茎摩擦着她的各个部位。
她的身体被拉起,嘴巴、臀部、阴道、双手都被强制和阳具摩擦着。
女生们惊讶的叫喊此起彼伏,听到这少女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合上的眼皮很快又被强制拉开。
她此时宁可被触手侵犯上一个月,也不愿再在这个场景中停留片刻。
无数的憎恨、悲伤、愤怒、绝望、遗憾、歉意从少女的精神中传出。
"好浓郁的情感啊。"我忍不住惊叹道,同时将这些情感尽数吸收,转换成规模远超以往的精神魔法。
现实世界中。
新的能量填补上我几乎干涸的魔法回路,在战斗中落于下风的我逐渐逆转了战况。
当我再一次提升我的能量等级的时候,学术帽似乎也爆发了,更强的魔法波动在它身上散播。
但这一次它明显到达了它的极限,速度和能量强度没有比上一次增加多少,而我则比之前还要强多了。
"叮叮。"快速交手两次后,帽身上赫然多了两条剑痕。
既然现在我处于优势,就不打算继续拖延下去了。
我将几乎所有的魔法能量投入了特定的回路中,同时在魔法剑中勾勒着共轭的法阵。
"剑光如我,斩尽芜杂"。汹涌的紫色元素力流动在空中,这一瞬间就几乎掏空了我的魔法存量。
十多道和我一摸一样的身影分布在魔物的四周,而我的本体则快速和随机的元素构筑体交换位置。
迅疾的电光跳动在各个实体的剑锋之间,每一道剑光既是虚幻的,又是实际存在的。
魔物原地疯狂的旋转着,帽顶只剩下半截的流苏和竖直方向几乎垂直。作为一个没有主观思想的魔物,在它的感知中,这些全都是实际存在的'我'。
这些紫色的元素体骤然坍缩,十多把剑同时刺向学术帽。
面对这个情况,它像一个失控的机器,剑毫无规律地胡乱挥舞着,最后在我的攻击将至时才随意挑选一个方向格挡。
霎时,所有元素投影都坍缩在位于魔物左后方的我身上,魔法能量几乎要溢出的宝剑横扫,无情的从中间割切了学术帽。
"轰隆隆。"随着战斗终于结束,失去力量的我从空中落下,宝剑笔直的插在了地上,而我则毫无缓冲的摔在了泥土中。
"咳咳。"
在施展了最后一次斩杀后,我身体所有的力量都被彻底抽干了,现在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侧着头大口呼吸着泥腥味的空气。
"你感觉怎么样。"
在击败了学术帽好几个小时后,我才恢复了大部分体力。
在战斗结束时,我就解除了精神世界中的剧场,但是一直到现在,少女都没有对我说一句话。
即使我的这个灵魂没有感情,但团队沟通是离开地下城所必须的。所以我开口问道,尝试打破冷场。
此时精神世界中,我和少女正并排坐在沙滩上,风平浪静的浅蓝色海洋上闪烁着下午三点钟的太阳,寂静的少女和背景几乎融为一体。
脸上还留有泪痕的少女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呆呆地眺望远方。
我没有记忆和情感,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有多憎恨那些和我同一级的学生,或者在刚才那个场景中受了多重的伤害。
许久之后,天边的太阳已经快沉入海中,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安慰。
"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少女抬头仰望着星空,接着深深的把头埋在两腿间。"我想爸爸了。"
"没事,等我们离开这个地下城,再解决那个把我们关在这里的杂种后,就能回学院了。"我恨恨说道。
"你似乎很记恨埃德。"少女惊愕地转头看向我。
"所以他的名字就叫埃德?"我左手玩转起一把凭空构造的宝石刀。
"嗯,你既然都完全不记得他,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恨意。"
"当时那个作为我们集合的灵魂在分裂时,特意把对他的仇恨留给了我,这样能给我更加充足的动力。"作为主导灵魂的我继承了灵魂分裂前,那些琐碎的信息。
"是这样啊。"少女叹了口气,"怪不得我对他完全没有感觉。"
之后我们两人又缄默许久,各自想着不同的心事。
"话说你知道你...我们这么恨埃德的原因么,另一个我?"
"不知道。"
"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发现了一名被各国通缉的精神系魔法师在王城里活动的痕迹。随后身为魔法师协会的特派员在展开一系列调查后,我们锁定了埃德的场所。"
少女顿了顿,思考如何组织后面的语言。
"但是作为一名特殊通缉犯,对他的追捕是许多组织联合起来的,而他们相互牵制,使得相关人员的调动十分缓慢。为了防止埃德嗅到气息逃跑,我们...私自行动,单枪匹马去逮捕他。"
少女清了清嗓子,我知道重点来了。
"跟我们直觉猜想的一样,在我们赶到时,埃德已经从内鬼那接收到消息,准备逃跑了。接着我们之间产生了激烈的战斗,而在战斗终止时...埃德还是逃跑了。"
"而且?"我歪着头看向她。
"而且我们战斗引发的连锁爆炸,导致了二十三名路人的死亡。"少女叹了口气。
我无言的握紧双拳,被少女勾起的滔天愤怒在我心中燃烧。
"再之后,那些软弱无能的官僚和法师们毫无疑问把锅全甩给了我们。虽然有冒险者协会和学院帮我们据理力争,但是圣裁者的职位还是被撤销。同时我们被囚禁,等待进一步的审判。"
"那我们为什么又会来到这座地下城?"我不解地问。
"我们后来越狱,想要亲自抓住埃德,不管是为了复仇雪耻还是为了还自己清白。从一座地下黑市中的熏香商那里,我们(靠拳头)取得了他的一座位于隐蔽山谷的秘密住宅的信息。"
少女看了看精神世界屏幕中的昏暗光线。
"再之后记忆中,就是我们来到地下城了。"
"所以我们很可能中了陷阱。"我平静了下来,开始分析情况。
"我不知道,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转不动,只能凭感情行事。"少女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抱歉,我不知道你会对礼厅里发生的事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如果回到当时,我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
虚伪的谎言终究不是我的风格,我思索再三后这么说。
"我知道,你做的没错。而且我其实现在对这件事也没什么感觉了。"
少女麻木的说着,我知道她不是在安慰我,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人的精神不是圣杯,有无穷无尽的能量可供榨取。当能量耗尽时,其表现形式就是当事人对相关事务失去了情感和共情能力。
现实世界中。
在休整到最佳状态后,我手持宝剑继续前进。
路上偶尔遇到的三三两两的小怪越来越强,
但也没有给过我之前学术帽那么大的压力。
"奇怪,路上的魔物怎么越来越少了。"少女好奇地说。
"是这样的,魔物金字塔现象。"我解释道。
"但是我感觉这些魔物和之前的没有区别啊。"
"哈哈,那是因为不是你在战斗。"一边说着,我一边砍死一个金属兔子样貌的魔物。"我感觉是越来越难打了。"
在对迷宫慢慢的摸索中,我们从一开始的外围到了现在中段区域。
"你怎么停下来了?"少女说道。
"安静,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我示意她准备进入战斗。
少女见此,满脸苦涩的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说什么。
在潜伏模式中,我找到了这次的BOSS。
一颗巨大、有着平滑心形线的粉红色心脏漂浮在空中,两条圆形锁链交叉着环绕着它。
就在我刚开始观察它时,它就朝我的方向飞扑过来。
"什么情况?"我还以为自己一点气息都没有暴漏。
匆忙之下,魔法回路的的能量暴涨,一记锋利的下挑对上了魔物的冲击。
出乎我的预料,魔物的冲撞没有它表现出来的威力那么大。没等我窃喜,我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也无法对它造成伤害。
我的剑如同砍到一朵棉花上一样,刀剑触碰的地方毫无阻力的凹陷下来。
任由我催动剑上的魔法,剑锋闪烁的能量火花也无法对心脏造成任何伤害。
越过无法造成任何阻碍的阿尔比恩之锋,庞大的粉红色心脏轻松的整个碾在我的身上。
虽然它的挤压无法造成实际上的伤害,但是它几乎毫无缝隙的粘合住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呼吸了。
我急忙抽出剑,想使出"王车易位"脱身,但是我发现宝剑和我的身体一样,被紧紧黏在了心脏上。
"这是什么鬼,连我想主动拔剑都不行。"感受着魔物身上传来的温暖,我不由感到一缕久违的烦躁。
这股暖意不仅无法让我感觉舒适,反而给我一种难以忍受的焦虑。
大量的精神能量沿着回路,从大脑传到掌心中。瞬发魔法轰击只在心脏的表面上留下一连串扩散的振荡。
如同棉花糖一样,不管我发动什么攻击,都会被它轻松的吸收。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已经感到头部有些眩晕,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在精神世界中折磨着少女的刑具也随着我的昏迷,逐渐的停止了运转。
从疼痛苦楚中缓过来的少女,在稍微清醒后急忙察看战场上的情况。
"别睡着啊,另一个我,赶快醒过来啊。"她焦急地呼喊着。
她看到现实世界中,另一个她已经失去了直觉,身体无力地陷在心脏体内。明白这场战斗已经失败了,她心如死灰的跪倒在地上,闭上眼十指相扣绝望的祈祷着。
随着现实中肉体因为窒息濒临死亡,精神世界中的一切也开始崩坏破灭起来。
"再见了,父亲。谢谢你在我无依无靠时收留我,在我被欺凌时保护我,在我求知时教导我。
你的善行足以让你行走于圣人之中,愿神明保佑你的灵魂终能升阶。"
就在少女将自己内心一直想说却从未给她的祝福对象说过的话倾诉完后,就平静的等待命运的降临。
好像神明真的听到祷告,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涌入了精神世界中,如同一群蝴蝶一样围绕着少女盘旋。
"我是上天堂了么?"少女的声音充满了宁静。
但很快她就发现,圣典上所描述的前来迎接的天使没有出现。略带疑惑地睁开双眼,少女惊讶于自己的所见之事。
环绕在心脏边上的两条锁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牢牢地将昏迷的战士和心脏捆绑在一起。
而随着她刚才的祈祷,难以置信的磅礴能量沿着铁链传递到精神世界中来。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原因,但是少女还是急忙将这些挤满精神世界的红色精神能量传递给掌管肉体的那个灵魂。
"emmm......?"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眸,看到遍布眼帘的粉红色。肺部强烈的酸痛使得我一阵激灵,我这才想起前面发生了什么。
我用精神系能量在缺氧的环境下勉强维持着思考,但这无法持续太久。
即使大脑维系运作,身体各部分机能也会很快出现不可逆的重创或是死亡。
尝试了一下,身体完全无法使上力,只能依靠魔法去挪动肉体。
总览全局,我脑中闪过一个主意,虽然不太可靠,但也只有这个方法尝试了。
我不再将精神力沿着筋脉传输到身体各处,而是聚集在头部。
繁琐的法阵图案浮现在我的额头上。"好疼。"我还从没尝试过用头部去释放法术,头颅上稀疏的回路承载着超额的能量,再加上庞大的精神力滞留在脑中,和窒息导致的头晕目眩,难以言喻的疼痛几乎要撕裂我的大脑。
"另一个我,你在干什么啊。你的攻击是无法对它奏效的。
相反在这样封闭的空间里释放这么多能量,爆炸会直接轰开我们的脑袋的。"竭尽全力协助我的少女拼命喊道。
没有回应精神世界中的质疑,我继续强忍着不适、步履维艰的施展法术。
按照特定规则运转的元素力从我的额前喷薄而出,意料之外的没有被心脏圆滑的外层挡住,而是融入进去。
"这是..."少女这才发现我释放是"查克拉魔法",一个辅助性的供魔法术。
假如是普通的魔法能量,在没有经过对方的允许前,是无法成功施展的。
但是我赌作为魔物自己的能量,它能自行吸收。
效果出乎我的意料,我供应的魔法如同泥牛入海一样,被魔物及其轻易的全部吸收,甚至连夹杂在其中、属于我的一丝精神性魔法也是如此。
在大部分能量被倾泻后,因为压强减少,很快又有大批能量通过铁链涌入。而这些刚刚传输到我脑中能量也极快的被我排出。
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时间如同过去了一个世纪,我终于从身后的魔法通道里感应到一缕熟悉的元素。
在确定了我的猜想没有错后,我几乎停下的心脏都跳动了半拍。
沿着那一丝从我的脑门一直延续到后勺,贯穿了整个魔物的魔法信标,我基本确定了整个循环回路的结构。
我一边将一部分精神力燃烧,作为模拟魔法泵的推力来源,一边将一部分能量通过我已经完全僵直、无法移动的四肢排出。
在摸清整个能量流通路线的状况后,我精准的调着魔法泵的动力大小,使得通路在不烧毁我的大脑的情况下流量达到最大。
"魔法泵开始运行了,小心点。"我提醒着少女。随着闭合回路的完成,远多于之前的浩瀚的粉色精神力疯狂挤入我的大脑。
能量组成的海洋洗刷着我的精神世界,紧紧抓住地面的少女如一叶在翻滚的怒涛中艰难求生的孤舟。
"......"我被洪流冲刷着的大脑已经无法运作,只剩下潜意识还在维持着已经运转起来的魔法泵和排泄能量的回路。
每一刻都有难以计量的能量从我头中流过,伴随着其中的大部分通过我的身躯散佚。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人就像陷在深不可测的海底中,忽然一道强光穿透漆黑的水幕照耀在我的脸上。
"哈...呼呼。"随着能量被不断排出,这颗心形的气球逐渐缩小,而其表面产生的少许褶皱给予了我呼吸空气的机会。
我就像脱水的鱼一样急促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的味道都如此的甘甜而又酸苦。
"还好我是为一名魔武士,普通人或者法师恐怕早就因窒息而亡了。"我心想道。
接着我注意到,经过我大脑的能量流总量比起之前已经很少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少了。
"看来这个气球的总量已经减少很多了。"就在我心中窃喜时,我发现心脏面向我这边褶皱慢慢被填充上,我的鼻尖和以太的沟通很快又要被切断。
"这是什么鬼?"我急忙释放'高频精神波'魔法来探测情况。波浪沿着心脏滑腻的表面传播,绕过一圈回到我的大脑中。
这颗心形气球减少了其他方向的体积,来确保能无死角的"抱住"我。
粗略心算了一下,我现在消耗它体积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它恢复表面的速度。而在我排光它的能量前,我就会彻底死亡。
我急忙调高魔法泵的功率,却发现再怎么增加供能,流通的总量都没有变化。这意味着现在对流量的制约并非出在我这边。
"你...另一个我,听得见么?"我急忙对精神世界中的另一个我喊话。
以祷告姿势跪在沙滩上,低头闭眼正默默承载着无数能量,再转接给我的少女微微抬起修长的睫毛。
几乎没有施展魔法能力的她,光是作为中转站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和神智。
"你是在叫我么...另一个我?"她憔悴的说着。
"是的,你能提高对这些粉色能量的吸收么?"
"我...我不知道。"少女愣了一下,低头思索后回答。
"那你究竟是怎么和魔物的能量产生连结的!"被这股能量浸泡着,我不知不觉的烦躁起来,声音也高了几个调子。
"好的好的,你别生气,让我先回忆一下。"被我凶恶的语气吓到,少女急忙回应。
"我为什么突然火气这么大了?"我心中疑惑地想着,这样的情绪明显会影响我的战斗状态,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有这种弱点。
"想起来了么?"稍微调节下心理状态,我在脸部被粉红的表皮覆盖前最后深吸了一口气。
"我...我...当时我好像是在和父亲道别,接着这个魔...他的能量就传到了我身上。"
"应该是当时你对亲人的思念和关爱这种情感,和它发生了共鸣。
"很快我就给出了分析,"还记得么,这座地下城里的魔物都缺少主观能动性,只会根据我们的行为而行动。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魔法原理,但显然这个魔物将含有亲情这种情绪的精神力视如己出。"
"所以我们需要做什么?"少女战战兢兢说道。
"你继续提供这种感情就行了。"我对少女提出这么简单的问题而感到匪夷所思。
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少女在听到我这么说后,很果决地回答:"不行!"
"?"面对少女出乎预料的异议,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
在一鼓作气、死咬着牙驳斥我后,少女的气场又软了下来,她诚惶诚恐地蹲下,不敢直视我在精神世界的投影。
"为什么?"我没有感到气愤,只是有些困惑。
她低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告诉我答案。
"因为如果我调动这些情绪,那由此产生的精神力就会被他的能量一起冲走,转为你操控的能量。"
"所以说,你是害怕失去亲情这种情感么?"
"嗯。"蹲在沙滩上的少女这时才抬起了头,两条晶莹剔透的小溪点缀着她娇小而又精致的面容。
"但是如果我们死在这里,你也见不到你的父亲。"我冷漠地说着,心中疙瘩一下。
少女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蜷缩成一团靠在椰子树边上,小声抽噎起来。
"快点,时间马上来不及了。"我督促着,现实世界中我已经重新缺氧十多秒了。"而且如果你死了,父亲也将见不到你。你希望让他这么伤心么?"
听完这句话后,少女像是被触动了什么。她挣扎着站了起来,闭上双眼开始祈祷着什么,小唇微微张闭时还搀杂着哭腔。
很快,庞大的能量被她吸引,这些能量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向了她,在她周围奔流回旋。
然后她操纵着这些粉色的洪流,将它们导向精神之海中。被同样属性的的精神元素吸引,这些粉红水流中夹杂着几缕紫色的精神力。
停歇的机器再次运转起来,轰隆声带动着庞大的能量倾泻而出。
在我的意识被冲击的几乎宕机的同时,魔物的魔力存储在飞快的减少,虽然损失的体积很快被补充,很还是有大片的空间出现在我和爱心之间,回路因此被阻断了。
迷糊中的我勉强将头顶向魔物,而正在膨胀的外皮迅速包裹住我的脑袋,将紧紧我攥在它的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昏睡中醒来。一睁开眼便是充满视野的黑红色。
我急忙伸手去拿剑,定神一看才发现这是已经干瘪的只剩下一层皮的魔物。
在拿剑胡乱刺了几下,确定它死了后,我长吁一口气坐在地上,将注意力放在精神世界中。
"你看起来很难受。"少女正躺在沙滩上,绚烂的阳光难以遮掩她满脸的落寞和忧伤。
少女将头伸到我的怀中,紧紧抱着我,而我也爱抚地摸着她那丝滑而柔软地头发。
"没事的,现在你不用再为亲情而感受到痛苦了。"我安慰着。
她抬起头注视着我的眼睛,半响才幽幽地说:"我不是因为情感而难受,而是因为失去了难受的理由而难受。"
"感情究竟有什么好的?"我不解地说,"感情这种东西只会拖累你...拖累我们,妨碍我们前进。"我看着我捏紧的左拳。
虽然已经没有了记忆,但我下意识感觉到,这些无聊的情绪只会影响到自己的决心和毅力。
"你一直都是这样,另一个我。或者说,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少女笔直坐起,幽怨地向我叹气说道。
"我之前粗略扫描了你的记忆,在你的印象里我不是挺优秀的么。"
"是的,但是"少女咬了咬牙齿,目光中流转着忧伤,"父亲...千叶...那些关心你的人,都希望你能慢一点,别这么狠的逼迫自
己。"
"我不会让任何人挡住我的路。"我平静的心情猝然产生波动,一股难以抑制的焦躁和悔恨涌上心头。
少女吓了一下,随后黯然说道:"是的,所以我们把他们都扔在了脑后了。"
......
我在迷宫中间大步行走着。现在我离地下城的中央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的距离了。
随着迷宫越加深入,魔物的数量越来越少。到了后面,甚至都看不到一个魔物的身影。
在半天没有遭遇敌人后,我也懒得隐蔽了。右手按在剑柄上,左手则闪烁着瞬发法术的光泽。
"另一个我,我感觉不对劲。"脑海中的另一个我突然用担忧的音调说。
"有什么不对劲。"对她竟然察觉到我没注意到的信息,我一阵惊诧。
"我感觉地下城的经历到现在为止都很诡异。"
"诡异在哪里?"
"具体我也说不出来。比如那个爱心模样的...BOSS,我感觉他对我们没有敌意。"
"没有敌意?"我心里一阵好笑,毕竟战斗的是我不是她,"那你怎么解释我差点被它堵塞窒息。"
"虽然的确是这样,但是当时他的能量传递给我时,我能明确感受到他的...善意。"少女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这句话。
"你要搞清楚一个基本常识,那就是魔物的思维方式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所以毫无保留的直接进行精神沟通是很容易产生误解的。
就像在某些魔物眼里,'朋友'这种东西就是用来吃的。所以对待它们只需要按照人类的逻辑就行了。"
一股寒光在我眼中闪过:"而既然那些魔物挡住我们的道路,那把它们打倒就行了。"
"但是...这一路上的敌人...我对他们都有特殊的感应...就好像他们是我们的朋友。"
"那可能你的灵魂刚才被太多精神力冲昏了。"我挖苦道。
"emmm......可能吧。"少女开始沉默不语。
已经走到地下城的中心,宽敞的通道前耸立着一扇巍峨而辉煌的大门,其上用黄金装饰着璀璨而又精细的浮雕,无言地记述着圣人戴维安击败古龙斯莱瑞克的史诗传说。
这扇门和地下城的其他部分格格不入,却又无比融洽的矗立一片黑暗和污秽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伸手推开古老的大门。
耀眼的光芒从从门缝中钻出,很快笼罩了全部空间。适应了幽暗地下城的我下意识的抬起手遮蔽这炙热的光明。
在瞳孔能够接受这样的亮度后,我开始仔细地打量门后这座华丽光彩的宫殿。
宫殿宽敞的一眼望不到尽头,地板上雪白的大理石镶嵌着秘银和魔金构成的繁琐纹理。宫殿边缘流光溢彩的墙壁向上蔓延,最后汇集构成雄丽的苍穹。
墙壁上雕刻着和大门上相似的浮雕,只不过故事变成了癫狂之月的传说。
相传在创世纪之前,这个名为泰拉的世界混沌无序,浓郁的如同液体的黑魔法遍布各地,难以言状的可憎生物行走于凡世。
之后,神明出现了。
面对如此情形,一开始神明以自己的两根肋骨为材料,创造了掌握光明法则的崇高的天使一族以及驾驭黑暗力量的卑劣的恶魔一族。
这两个具有神明体质的种族对上凡世生物,自然是碾压般的姿态击败征服了后者。
甚至因为太过于强大而影响了平衡,神明给祂的造物追加了一个弱点。
在被凡世生物吟诵其真名后,神之长子们会受到巨大的伤害和制约。
在祂的新生造物重塑了世界的秩序后,这片大地按照着神明的意愿,进入了一种永恒的和谐与平衡中。
于是神明在满足中陷入了沉睡。
但随着时间推演,天使和恶魔,这两个天生就具有隔阂、互不信任的种族之间的积攒的摩擦越来越多。
最后这些矛盾彻底爆发:一场规模空前的、由双方带领着各自最忠实的拥簇,以整个泰拉为棋盘的战争拉开序幕。
后世将那次战争称为伟大战争(The Great War)。
在战争持续了六十六个世界周期后,休憩中的神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愤怒的祂将战争的双方一同扫进了虚空之中,并布下牢不可破的封印。
至此世上再无天使和恶魔的足迹,除了偶尔有极端教派通过禁忌的宗教仪式召唤成功的传闻。
在吸取教训后,神明认为上一次的失败的原因在于,祂的造物无法把握住自身过于强大的力量,因而走向毁灭的深渊。
所以,神明在创造新一代造物---人类时,先以泰拉上的泥土为原料制造了人偶,再将自身的一小部分灵魂赐予给他们。
之后为了给祂的后裔们创造了一个安全和谐的环境,他将所有行走于火焰而不受伤害的生物还有魔法全部放逐,关押到一个被后世称为癫狂之月的地方。
在确保了祂的子嗣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后,祂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之后随着人类快速地发展,不久他们就学会仰望天空。而在天空中,每一天都会此起彼伏的月亮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这月亮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人们在夜晚沉醉其中。很快,关注就变成沉迷,沉迷变成痴迷,而痴迷则变成了...疯狂。
人类疯狂地研究着他们那个时代的'魔法'。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神明已经将魔法全部容纳在癫狂之月中。
也许当时在一个未知之地中依然藏着大量魔法能量?也许人类作为神明后裔,本身就蕴含着和魔法之源沟通的潜力?
又或许这就是神明的一次测试,来考研人类是否由资格享受祂给予的恩赐?
又有可能,全知全能的神一开始就为人类计划好这样的结局,就像一个婴儿在玩腻了玩具之后,转头将它扔进了火堆,看着它一点一点燃烧。
具体的答案是怎样没人知道,为了解答这个问题,人类诞生出了诸多教派。
而我所信仰的圣主教,则是宣称这是一次人类失败了的考验。但是人类依然有补救的机会,那就是向神明献上所有 不纯净者 的魔法,以此来证明人类依旧是神之眷属。
// 不纯净者 :包括矮人、精灵等亚人种族,地精、兽人等类人种族,以及女巫、男巫等黑魔法使用者。最重要的是,不纯净者的最终解释权由教廷掌握。
回到前人类的故事上。在没人知道如何做到的情况下,他们成功到达了疯癫之月的上方。
随后,他们被囚笼下隐隐作祟的蛊惑声欺骗,以为炸开月亮便能获得无穷无尽的能量资源。
于是他们这么做了,也成功了,而代价是高昂残酷的。无数史前的魔法造物和人类当时难以适应的能量伴随着大半块月亮掉落在地球上。
光是月亮的撞击便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当时人类大部分的势力。
而剩下的人类,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不是被魔法影响变成了各种亚人生物,就是臣服在黑魔法的力量下,不然就只能成为被猎杀的目标。
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那是一个诸魔纷争的时代。
扎根于黑暗的亲王和帝皇们开始相互讨伐,争夺统御世界的权力。无休无止的战争撕裂了整个泰拉,曾经昌盛的人类万不足一,成为游戏中无足挂齿的配角。
但在黑暗之下,希望尚存。
作为神明的构造物,癫狂之月,或者说是它剩下的部分,用来囚禁邪恶的囚笼的碎片,散落在大地上。
这些碎片本身也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无法被那些罪孽生物吸收,却能被同时神明造物的人类把握。
在绝望与挣扎中,人类在阴暗的角落,在尸堆的下方,在囚笼的底部慢慢汇集着力量,传播着知识,呼喊着口号。
最后,所有人类以及不甘于沉沦黑暗的物种团结在了一起,开始了一场全所未有的大圣战。
就是在这场跨度千年之久的圣战中,人类重新审视了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卑微与罪孽,随后组建了一个个教团来作为战争和生活的单位。
大的教派吞并小的教派,强的教派淘汰弱的教派,先进的教派吸纳落后的教派。
大圣战伴随着人类各大教派发展的巅峰达到了高潮。
无穷无尽的教团战士们一手拿着背诵得炉火纯青的经文,一手挥舞着癫狂之月的残骸制作的武器在战场上厮杀。
虽然总体力量,可能光明一方处于下风。
但是团结带来了奇迹,黑暗一方在战场上节节败退,最后四分五裂,各自逃窜。
至此,光明再次流淌于这片大地之上。
但天空中还剩下小半个弯刀形状的癫狂之月,在每天夜里都会出现,默默地提醒着我们人类犯下的傲慢和过错。
而当特殊的日期到来时,癫狂之月会露出曾经的完整模样,而此时藏在各个阴沟里的魔物便会抬起头来,和它们在月上的同类共鸣。
宏伟的宫殿的墙壁上,详细的雕刻着癫狂之月的故事。其细节之丰富,堪比我在皇家魔法学院里有资格翻阅的最古老的书籍。
像是被小精灵清洗过一百遍的地板一丝不苟地倒映着上方所有地细节。粗略一看,还以为自己凭空踏步于一座上下对称的宫殿中。
和极尽装饰的宫殿不同,这座宫廷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除了宫殿中央一个巨大的由青藤蔓编织的圆环。
"这应该就是传送门了,我能在它上面感觉到空间波动。"我心想,一边谨慎的观察着这座庄严而又神秘的宫殿。
在确定实在找不到什么陷阱或者潜伏的敌人后,我缓慢地走向了宫殿中心。
就在我距离传送门只有十多米时,宫殿中反射流转的光辉突然扭曲,整个地板像哈哈镜一样发射着扭曲的图像。
这些光线转变着折射的路径,同时汇交于大厅遥远上方的同一点上,一名光明能量组成的实体出现在那里。
随后它翅膀一震,手持燃烧的炎剑飞速俯冲,以雷霆般的攻势从头往下、劈开我的身体。
"啪。"幻象随着这次猛烈的攻击破碎开来,甚至投影它的精神魔法都被剑上的火焰燃去部分。
知道离开地下城的最后一关不可能那么简单,我在行走时释放了延续着我动作的幻象,而本体则隐身起来,等待着后续的事情。
在毫不留情的击碎魔法投影后,那个明亮到让人难以直视的生物停了下来。慢慢的,随着构成它的光芒逐渐散去,我才能够看清它的样貌。
一名扇动着三对金色翅膀的...天使?我对所见的事物感到难以置信。
那名天使全身笼罩在纯黑的罩袍下,只在露出背后灵活的翅膀。贴身的纱布勾勒出苗条匀称的曲线,外表朴实无华,仅仅在头部装饰着金色的花纹。
穿着臂甲的双手竖握璀璨的金色长剑地置于胸前。这把长剑就像由一块完整的魔金雕塑出来的,绚烂的光芒流动于健身中。
剑柄镶嵌着朱红的宝石,如同剑上刚刚还燃烧着的火焰凝聚的实体。
她像一座雕像一样站在那里,只有缓慢摇晃、散发着圣洁雾霭的翅膀证明着她不是死物。
我从天使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她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挡在我和自由中间。
"同伴,准备好了,要开始最后一战了。"我和脑中的伙伴打着招呼,同时调用起回路。
就在这时,似乎察觉到我的存在,天使对我的方向挥动翅膀,一股金色的浪潮铺天盖地的涌来。
一道简易的魔法盾支起,轻松挡住了神圣火焰的冲击。但这也将我的的具体位置暴露。
我下意识地向侧翼扑去,下一刻我原来站立的地板上出现一道燃烧的刻痕。
"好快!"我惊叹道,精神世界中的场景飞快的变换,磅礴的元素力流淌在身体中,肌肉反应、大脑运转的速度提升五倍。
原来只能隐约看见一连串残影的身影现在清晰可见,绚丽的光辉充盈着我的视线。紧忙向后倒下,炙热的炎剑堪堪从我的面前滑过,跳动的火苗都点燃了我的刘海。
能量全部集中在腿部,借助踩地后的反弹,大腿像鞭子一样抽在了天使的腰上。
"!"紧绷的肌肉像是碰到了钢铁一样,这层黑色织布远比看起来的结实。这一脚没有造成多少伤害,但是撞击的力量将我们两弹开。
在飞出去的途中,我将所有魔法灌注在剑中,一颗颗魔法弹被射出,沿着不同的轨迹封锁住天使的行动。
不管她往哪个方向移动,都会被至少一颗魔法弹击中。
而一旦她选择被命中次数最少的那条路径,迎接她的那颗魔弹才是隐藏着大部分能量的杀手锏。
出乎我的意料,天使没有继续飞行,而是滞留在空中,所有的子弹都向她的位置飞去。
就在魔弹快要触碰到她时,她的双翼伸展包裹住她,接着急速旋转起来,火焰与圣光编织成一片保护网。
"轰轰轰"浅紫和金红碰撞着,产生的雾霾很快被六翼产生的气流振开,毫发无损的天使朝我直冲过来。
我体内大部分能量消耗殆尽,而在补充完毕前,我就会被她的炎剑轻松的撕碎。
"对不起了,伙伴。"我低声说着。一条表皮粗糙的巨硕触手凭空出现,直冲被捆绑虐待着的少女那圆润俊俏的臀部。
"噗呲。"少女从未开垦的后花园第一次被侵入,两瓣紧实的花瓣被蛮横的撞开,曾经无人问津的幽曲小径被踩踏着。
"啊啊啊啊!"几乎耗尽疼痛和性爱的情绪、早已麻木的少女在感受到这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时,还是忍不住痛苦的喊叫起来。
这时手持灼热长剑扑动着黄金翅膀的天使已经杀至,形状被浪潮扭曲的利刃眼看就要斩向我的颈部。
突然,我清楚地听见一声低沉的"嗯"从近在咫尺的黑袍下传来,天使本来那雷霆般的攻势也慢下了几分。
借助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我侧过身体,紧急补充上的微弱精神魔法投影出一块圆弧形状的单手牌。
亮丽的圣焰从我面前划过,金色的剑刃在魔法盾上溅出一连串火光。
"啊...哈哈。"我感觉就像被一只成年巨龙正面撞上一样,惊人的力道将我震飞。
落地后连续倒退了十多步后我才缓过来,右手上的构筑品也早就因受到破坏过大而失去了活性,变成粉末随风飘散。
"可恶,敌人为什么总是这么强...我刚刚明明都已经卸掉一大部分冲击力了..."我按摩着酸痛的手腕,看着正在又一次俯冲后正在调整方向的天使,咬牙切齿说道。
分析了一下敌我的战斗力,我很快得出最理智的战术,那就是撤退。
但这个方案立刻就被我自己否定。一想到自己要在困难面前退缩,在强敌面前像个软弱的少女一样无力,一股暴躁和恨意就攀上我的心头。
我绝不会逃跑,绝不会死在这座地下城里。我要向埃德他们复仇,像所有那些人渣败类复仇...对,为了复仇,我决不能输,我一定要打破囚笼,走出这座监狱的。
"另一个我...你这是怎么了?"对被折磨和虐待已经渐感无聊,几乎失去了对此感知能力的少女,呆呆地望着精神之海上逐渐沸腾的水面,无数黑色的丝缕从爆裂的水泡间飞起,在空中相互缠绕成扭曲的黑色线条,再转换成黑紫色的精神力。
带有暴戾气息的魔法在我思考时,不知不觉就已经流淌在身体中。
感受着因躁动元素力而疼痛不已的肉体,那我感觉到一阵愉悦,假如我现在还有感情的话。
这时,我才注意到耳边有女性低语的声音。
"另一个我,我感觉这个天使她太强大了。你"她犹豫了一会,"我们不是她的对手,趁现在她这一波攻势刚结束,赶紧逃...撤退吧。"
她中途停顿多次,但最后还是断断续续地说完。
我刚想告诉她我绝不可能逃跑,这时一道优雅沉稳的女声从上空传来:"想逃跑么,不可能的。"
"!"我惊讶的抬头看向天使,她高高在上的居于空中,翅膀比之前更加频繁的扇动着。
这是我在地下城逛了这么久,我第一次遇到会说话的生物。路上的其他魔物,虽然许多也有'嘴'这个器物,但是并不能发出声音。
当然,天使作为神之长子能使用语言是完全符合常理的,但这一幕还是让我潜意识感觉很不对劲。
接着我就明白了违和感为何出现,她为什么能听到我在精神世界中的交流,以及之前在我隐身的时候。
"很可能她也是擅长精神系魔法,另一个我小心啊。"少女得出了相同的答案,我随口应了她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天使,心中隐隐感到一丝诡异。
在说完那句话后,天使缓缓举起她的右手对准大门,左手则牢牢握着炎剑指向我。
"啪",随后她弹了下响指,
宫殿的大门慢慢的合拢,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在推着它们,而我却没有在门上感受到一丝魔法波动。
最后,在一声低沉的轰隆声中,大门没留一点空隙,紧密的合在一起,就像我进入这座地下城的中心前一样。
在门彻底封死后,天使双手举剑,准备发动新的一轮攻势。
就在这不短的时间差中,以我自己情感为原料燃烧的魔力已经充满我的身体,填补了枯涸的回路和乏力的肉体。
应该怎么打呢?我的大脑快速分析着刚才几次交手中获得的信息,构思布局接下来的走向。
敌人的速度极快,而且有这几对不停拍动、燃烧着圣火的翅膀保护,意味着我的主动攻击难以奏效,必须要等她在近距离先手、露出破绽后才能有机会对她造成杀伤。
攻击她时应该优先考虑翅膀,不然在长久作战中我一定不是对手。
但是她长有三对翅膀,所以只破坏掉她一只羽翼是不够的。
那把赌注放在一个篮子里,孤注一掷的发出一次鱼死网破的进攻?
这也不可能,从刚才的交手中可以得出,这个天使不管是攻击的威力还是防御能力都远比我强,这样只会让我白给...
大脑就这样推演着战斗,而在这场模拟博弈中渐入下风的我,越来越从理性上明白现在漂浮在我前面的,是我这一生所遇到过到的最为强大的生物。
即使圣主教威塞克斯分会的大主教在她面前也会自愧不如吧。
自从我长大后就没再感受过的无力和绝望又一次笼罩在我的心头。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抛弃在学院门口的雪夜里...
浓缩成黑紫色的魔法电弧在我的周围跳动闪烁着。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天使表现得谨慎起来,双手握紧炎剑,剑身上燃烧的火焰也随之高涨。
突然,她三对闪亮璀璨的翅膀大幅度的扇动一下,只剩下一道残影留在原地,流动着的火光向我冲来。
另一边,我身上的光线也折射扭曲着,下一刻两道完全一致的形体肩并肩站立。
"另一个我,你在干什么,敌人也会精神系法术啊,她能分得清幻象!"脑中的少女焦急的喊着。
就像听见了少女的叫嚷,天使转动剑锋,将气息锁定在我的真身上。
她的速度远比我快,而且完全锁定了我的动向,无法躲闪的我架起长剑准备接敌,同时创造出来的幻象向敌人冲去,拖住她帮我争取时间。
天使的身影轻松的穿过幻象,翅膀上灼热的神圣气息顺路就将构造幻象的魔法撕得粉碎。
她的剑尖直指我的心脏,我毫不怀疑下一秒这把圣剑就会将我捅穿。
这时狡黠的微笑浮现在我的嘴角,看到我的表情,天使似乎察觉到什么,身姿停顿了一下。
"王车易位。"
瞬息间,我和阿尔比恩之锋交换了位置。刚才虽然派出去的是一个幻象,但幻象手中拿着的是货真价实的神器。
此时天使的攻击已至,炎剑和玉剑撞击在了一起,伴随着之前依附在剑身上的魔法陷阱一并爆炸。
十多条蓝色的电网缠绕在天使的身上,约束住她的移动。
虽然她随即轻而易举地挣脱陷阱的束缚,但我已经闪到她的身后,举起精神魔力投影的细剑全力劈下。
"啊!!!"天使的怒吼伴随着圣羽破碎以及光明魔法爆炸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
在我齐根砍下她的半边翅膀后,失去去处的神圣血液从断痕处喷涌,同时着浓郁的光明系魔法在空中引起一阵阵小爆炸。
顺着我的攻击的力道,天使奋力振起剩下的半边翅膀往前扑去,和我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我正准备起步追赶时,突然察觉到喉咙一阵甘甜。
"咳咳咳...咳咳。"大量液体被我吐出,低头看着右手上猩红的血液,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下劈砍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双手的虎口已经裂开,两臂的经脉中回荡着无法压制的魔法躁动。全身都疲软乏力,特别是后背肌肉一阵酸麻。
"另一个我,你还好么?"少女慰问道。
"我还行,放心,我一定会走出这座迷宫的,因为我..."我一边抹掉嘴角的血痕一边回应着。
这句话说到一半时我突然愣住了,我这么拼命战斗的理由是什么,我竟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我只能在回忆中勉强搜寻到一系列残缺破碎的画面。
雪中一个孤苦伶仃的幼女缩在一座宏伟围墙下哭泣;一名着装朴素的少女被其他打扮得五颜六色的同龄孩子们围攻;
一名身体发育一段时间的女孩子,在月光的照耀下于靶场挥舞着宝剑;一名全副武装的女骑士,在一片大火燃烧的废墟中,跪在几具被烧焦的尸体前嘶声力竭的大喊着。
这些场景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说不出为什么。
这时少女打断了我的思路。
"因为我们要向埃德复仇?"看到我默默不语,她试探着接上后半句。
复仇么...是的,是复仇啊。
我突然想起了这一路上都是什么在驱动着我不断前进,是对复仇的渴望啊。
咬着牙齿,我颤颤巍巍的拿起躺在地上的宝剑,然后直立起身体。
一眼望去,天使的状态也不好。
她用火焰灼烧伤口,封上了伤口。
受到这次创伤后,天使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样游刃有余,原本有序围绕着她的神圣能量也淆乱起来。
但失去了完整翅膀的她虽然无法再像之前那样的精准的冲刺,但光是逃跑还是搓搓有余。
现在她已经拉开到安全距离,空气中海量的魔法正向她涌去,各种理应相互排斥的元素现在却毫无阻力的融入到她的身体中。
看到这一幕,原来因为小小的胜利而雀跃的少女也沉默起来。
虽然看不见天使的脸,但是不知为何,我能在金黑色袍下感受到她谨慎的目光。
我的直觉到天使在痊愈的差不多前,是不会再发动攻击的。
毫无疑问,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她消耗死的。
但即使是在我全盛期时,也跟不上她的速度。更不用说现在几乎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脑中的少女也意识到这一点,开始叽叽喳喳地提出各种意见。看着精神世界中无辜纯洁的少女,我突然有个计划。
"嗯?"少女看到几条触手从海中探出,叹了口气说:"哎,另一个我,对于这些我都已经麻木了,你是压榨不出任何情感能量的。"
少女任由触手爬上她的身体,平静的看着它们触碰摩擦着自己的敏感部位。
熟悉的触感很快传遍了全身,触手卖力的虐待和鞭挞没让少女的表情有一丝变化。
但情况很快变了。
触手并没有只停留在少女光嫩肌肤上,锋利的小刺出现触手油腻的外层上,一道道血痕出现在触手经过的地方。
"啊...啊,有点痛。"少女微微呻吟。
突然一根细小的分支从触手上衍生,毫无怜悯地钻入伤口,在少女的皮肤低下游动蔓延着。
"啊啊啊...另一个我,你在干嘛啊...啊...你这样会...啊...杀了我的。"少女惊恐地尖叫道。
听到少女充满不可思议的呼喊,我感到一阵内疚。
"我必须要赢...必须要走出这座地下城,然后复仇。"我在心中反复说着这样的话,来劝慰自己。
精神世界中的一切事物是抽象的,
我现在对同伴的所作所为反映在实际中就是燃烧组成她的一切------也就是"真我"的记忆、情感等等。
她作为一个框架已经没承载多少情绪,但是这个框架本身还是可以当作燃料的。
但是,尽管我做的没错,一股背叛的羞耻依然让我惶恐不安。
"为什么我会感到内疚,我不是应该毫无情感么?"
我困惑的看着脑海中的酷刑,是这场冒险让我和同伴产生了羁绊么?
但是,身为最强模式的我,不应该有这种拖后腿的累赘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女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撕心裂肺的呐喊着,将我从迷惘中拉回。
我深呼吸一口,将自己和少女的情感转换成能量,一边看着天使,期待着她的反应。
果然不出我的预料,随着我对少女的暴行,天使的身体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略带沉重的呼吸声在宏大的宫殿中回荡着。
"这就是天使的震怒么?"我喃喃道。
作为一个崇高的种族,传说中天使们只要看到无辜者被迫害,就必然会插手阻止这种罪恶。
这也是当初伟大战争爆发的起因。
假如任由局势这么僵持下去,哪怕再烧两个我也无法和保持稳健打法的天使抗衡。
所以我这是在以我的同伴为人质,逼迫天使主动发起进攻。
几乎没有思索的时间,天使就放弃吸收魔法元素,扑着剩下一边的翅膀朝我杀来。
面对速度大大降低的天使,我战斗起来感觉轻松多了。
右手手持投影出来的盾牌,左手挥舞着自幼练习的剑法,我和天使很快战成了一团。
在战斗中,我发现天使所受的伤远比我所预想的严重。
之前她随手挥出的一剑我拼尽全力才能格挡,而现在她和我同时挥出利剑相撞,两人的气势竟一时旗鼓相当。
双方僵持不下时,我觉察到她的身体居然在微微颤动,通过相碰的剑传递过来。
此时终于有机会能近距离观察她了。
在和她相隔不过一个头的位置,我能在她的灵魂中感受到剧烈的痛苦。
这股痛苦远远超于普通生物能承受或者感知到的程度,大部分凡间肉体在经受这种程度的疼痛不超过几秒便会彻底昏迷。
这是生物灵魂的自我保护机制,不然这样的痛苦会彻底毁掉一个人的精神。
虽然对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以及她为什么在地下城不得而知,但是作为她的敌人,我是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的。
驱使着稀薄的魔法力,我毫不吝啬的发起着一次次强击。
天使虽然状态已经被削弱了很多,但是她出剑的速度和魔法的强度依然不逊于我。
"叮叮叮。"烈日与雷霆齐鸣,双方的刀光剑影夹带着魔法元素碰撞的爆破声,宛如一堆二分音符间有规律的隔着十六分音符。
用右手的盾牌弹开天使的又一次刺击,同时阿尔比恩之锋从左边发起反击,却被迅速招架。
紧接着我将铸成盾牌的魔法转换成纯粹的电流状态的能量,聚集到右手上。
而右手随即握住剑柄,这股强横的精神系魔法沿着对碰的两剑传递过去。
"!"未曾料到这招的神圣造物此时陷入了僵局,如果她此时收剑就会露出破绽,被我乘势追击甚至重创。
但如果她在和我僵持的时候强吃这波魔法电击,后果也不堪设想。
她两手握紧烈日炎剑,剑上的圣火高涨沸腾,以剑为轴心转动起来,企图拦截流动着的电流。
但此时这些电流如同有知觉的蛇一样,轻松的绕开火焰组成的陀螺,向天使猛扑。
在这刹那间,天使做出了抉择。
她黑袍下穿着沉重护腿的脚用力蹬地,半残的翅膀拼命拍动,整个身体前压,气势上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很好。"我心中暗喜,"假如她再次逃跑,哪怕我能趁机重创她,这也不是我希望的结果。"
电流很快传遍天使的全身,精神系元素冲击麻痹着她各个关节部位。但很快,圣光笼罩着她的躯体,光明元素洗刷着依附粘连在她肌肉筋脉上的神经毒素。
借着这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我借力打力挑开天使僵直双臂持握的炎剑,准备从门户大开的正面刺穿她的身体。
"滋滋滋"不详的声音响起,我余光瞄去,一团闪电在天使的右手上闪烁。
被圣光从四肢百骸上冲走的精神系魔法,顺着天使自身魔力的引导源源不断汇集在她高高举起的右手上。本来烙印着我的气息的能量竟被她纳为己用。
"可恶啊,天使的身体素质比我预想的还要强。"现在轮到我做出抉择了,如果我坚持攻击的话,就会被她手上凝聚的法术击中。
她手上同时摇曳着明亮的光明元素和蓝紫色的精神元素。意料之外的,这些魔法元素没有凝结组织成强攻击性的形式。
权衡之下,我决定保持突刺的姿势。
"哈。"我似乎听见黑袍下的一声轻笑。
倏忽之间,雪白的玉剑已经刺入天使的胸前,天使黑色长袍下隐藏的胸甲比我预期的要更坚固。
就在阿尔比恩之锋勉强钻透护甲,穿进天使的肉体时,她饱含着魔法的一掌拍到我的头上。
这些魔法就像之前表现得一样,几乎没有进攻性,反而它的魔法纹路很像防御型法术。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我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插在天使身上的剑。
已经能通过剑身感受到强烈的跳动,我很确定下一刻我就能刺穿这颗天使的心脏。
就在剑尖触碰到心脏外膜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到全身疲软,推着剑的手无力起来,四肢似乎都缺乏能量。
而反观天使这边,明明身体快被捅穿,却突然爆发出蓬勃的生命力,远比刚刚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展现了出来。
她的残翅一震,整个人快速倒飞出去,同时那股力道也将插入天使身体的宝剑弹出。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流出金色血液的伤口在我剑前撤离,但是我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完全无法迈出,甚至我才注意到我的胸口一阵刺疼。
"这是怎么回事?"一股暴怒袭来,这是我唯一还没消耗殆尽的情感。
我将视角切换到精神世界,这时我才发现一个半透明的方块浮在精神之海上,方块上烫着金色而古老的守护符文。
一名被摧残到几乎昏死的少女正安静的躺在方块中。
方块外有数十只丑陋的触手正在不停的抽打着方块,但是没有对屏障产生一丝破坏的痕迹,甚至都无法影响方块中少女宁静的歇息。
"该死..."我不甘的看着天使重新振作的身姿,毫无疑问她从一开始就计划好隔绝我和少女的联系。"明明,明明就差一点就能赢了。"
"我总是这样,自以为聪明,固执己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结果却轻松落入别人的陷阱中。"我握紧拳头,血液不知何时沿着手掌流下。
"但是,为什么她能这么快,难道她之前都在隐藏实力么?"
看着天使一步一步的慢慢向我走来,在绝望和愤怒中,我像不愿承认事实的败犬一样抱怨道。
输了就是输了,不管怎样,现在我没有任何翻盘的余地了。我的能量源被封锁了,身体也支离破碎,连勉强维持站立都做不到。
整备完毕的天使已经走到离我只有二十米的位置,这个距离以她的速度一个呼吸间就能跨过。
但她并没有急着终结我的性命,只是原地站住,低头看着半跪在地上不停挣扎的我。
不知怎么的,虽然她的脸被斗篷的阴影掩盖住,但我能从她的目光中感受到悲悯。
而这让我更加恼羞成怒。
"放弃吧,你赢不了的。"悦耳的女声从斗篷下传出,这声音有点耳熟,但失去记忆的我实在无法想起。
"另一个...我"脑中突然响起虚弱的女声,不知什么时候被困在保护罩中少女从昏迷中醒来,满身创伤的她正趴在护罩上,无言的凝视着外面的一切。
"太好了同伴,你终于清醒过来了。只要你和我在护罩内外同时施展这个法术..."我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这些话从嘴中飞快弹出。
"不,我不会帮你了,至少与她为敌的这次不会。"少女的轻语打断了我连珠炮般的指令,然后她就方块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不再理睬我。
"什么..."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无力感彻底占据了我的心灵。
为什么...她是我的一部分,不应该全心全意的配合我么...
现在就连我都背叛了我自己后,我失去了战斗的动力,迷茫的坐在宫殿地板上。
仰头观摩铭刻着史诗传说的穹顶,我闭上眼开始回忆起我的一生,而在一片虚无和空洞的记忆中,我只能想起无尽的...仇恨。
一记雷霆般的横扫划过,天使竖持炎剑轻松挡下。
见全力一击没有产生任何效果,我转换攻击方式,白玉剑频繁的从各个角度刺出。
"哎。"天使叹息道,随后速度暴涨,身影肉眼都难以看清,我只能凭借气息和直觉勉强防守。
我的思绪现在平静如水,仅存的那些情绪也被转化为维持不了多久的力量。
大脑处于绝对的理性状态,有条不紊的分析着所有的信息,那些没被我注意到的细节和隐晦的线索渐渐拼凑成一张完整的地图。
很快,我的能量供应在天使猛烈的攻势下几乎耗尽,劳累不已的身躯终于坚持不住,我整个身体在一次格挡后跪倒在地。
见我失去了反击的能力,天使肃穆的站于我的前方,左手在胸前行十字礼。
"愿神庇护你迷失的灵魂。"祷告结束后,天使高举长剑,准备处决我。
就在这几秒里,我也稍微积攒了点力量,准备最后的孤注一掷。
就在炎剑刺穿空气,即将贯穿我脖子的时候,我大喊道。
"凯安娜!"
不管是能听到我和少女对话的声音;还是那若隐若现的相似感;又或者是当她受伤时我的身体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同感;这些迹象都指向一个我难以置信的真相。
听到我的名字,恐慌的精神波动从天使那传来,同时四条黄金打造的锁链凭空出现,缠绕著天使的四肢,她身上的火焰也开始更加猛烈的灼烧,但对象却是天使她自己。
在天使被真名压制后,我奋力一挑,拼命将阿尔比恩之锋砍向天使的脑袋。
此时我的护腕下的双手已经颤抖得无法控制剑具体的方向,剑锋撞在袍帽上,切开被削弱的防御魔法。
剑光闪耀,有什么东西被我削下,但我实在没有力气,整个人在这次突袭后失去了继续进攻的能力,瘫倒在地上。
同时天使扯碎了锁链,身体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天使被切开的兜帽自然掉落,露出了一名金发少女清秀的面孔,对她的样貌我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我每天清晨都要看见的一副脸蛋。
即使是在被真名削弱后,她的力量依然远胜于我,我只能在刚才那种时刻寻找反败为胜的机会。显然我没抓住。
直到念出她的名字前,我都无法确定她真的是我。
但现在,看着她和我毫无二致的脸庞,我不得不承认事实。
在彻底失去胜利的希望后,我反而舒坦的坐在地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站在我前面的天使版的自己来,好奇的目光在她的身躯上游走,思索着当一名天使的感觉会是怎样。
感知到我的好奇后,因为自己的真名已经被发现,天使也不再维持之前神秘的伪装,她坦率地说:"我是你心中被封印地代表纯真善良的那一部分。"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她。
"你已经被黑暗所笼罩,只有杀死你才能让你从苦难中解脱。"天使继续说着。
"我..."听着她优美悦耳的声音,我开始审视着自己。
是啊,我已经陷入了怎样疯狂和偏执啊,痛苦和怨恨成为我行动的唯一原因,而在由此展开的行动中,我又陷入了更深的疯狂和偏执。
我沉醉在一个令人窒息的循环中,只有净化和救赎才能将我从中拉出。
我微笑着看着天使,向她伸出右手:"那么,请帮帮我吧,善良的天使。"
精神世界中。
已经小憩一会、只用耳朵接受着外界信息的少女忽然察觉到异样。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肉身持有者的精神投影正伫立在沙滩上,而她边上还有一名中年男性。
这照理来说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因为精神世界中除了少女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无非是固执版的她所创造出来的,所以不管有精灵、矮人还是亡灵都不稀奇。
但天生的直觉让少女感受到一股诡异的不和谐,当她仔细观察时,才发现问题的所在,那个男性正是她们的仇敌:埃德!
向天使伸出渴望救赎的手,我仰视着圣洁而耀眼的光芒,情不自禁地合拢双眼。
看到这一幕,天使也抬起左手,顺着我的竖直的胳膊往下,抚摸着我的脸颊,如同母亲在呵护着迷失的孩子。
"小心啊,另一个...另一个好人版的我!"
少女急促的尖叫在我的脑中响起,显然天使也听见了少女的警告,她恬淡的神情骤变,伸出的手也迅速抽回。
是啊,我需要被救赎...但我想被救赎么?
精神世界中,我已经脱光所有的衣服,全身被亚麻绳捆绑束缚。
两条腿最大程度的张开,大腿和小腿紧紧靠在一起,阴部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埃德的视野里。
埃德粗壮的肉棒也在他的裤子滑落后弹起。
没有任何试探,他便粗暴的直接将阴茎捅入我的阴户中,一边还嘲弄着:"不愧是皇家学院里培养出来的精锐,连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你不去当妓女真是可惜了。"
性的刺激我是无法体会的,但是仇敌的淫虐和羞辱最深层次的挖掘出我的恨意。
精神世界中的海洋也随之汹涌澎湃起来,榨干我最后的一丝情感得到的魔法能量迅速流入我的左臂和趁天使不注意重新握起的宝剑中。
天使意图收回的手臂被我死命抓住,但很快我缠住她的右手便被一股力量振开。
以她的速度,能够很轻松得躲开我的亡命一搏。
但她的瞳孔突然放大,一阵强烈的绞痛从她的胸中传来,让她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我从背后刺出的剑并没有直接砍向她,而是先穿透我毫无抵抗的右胸,再从我的胸前闪电般钻出,直击天使的心脏。
沾染上和天使同源血液的阿尔比恩之锋,跟我预想的一样突破了圣袍的魔法防御。
沿着之前战斗在天使胸前留下的创伤一路推进,最后刺入神圣的心脏。
"轰。"在我的剑刺伤天使心脏的下一刻,她用蛮力将我连带着剑轰开。
即使我没被推开,在施展最后一击后我也无法动弹。被贯穿的右胸上还插着剑,而心脏则像是被麻痹了一样,几乎停止了跳动。
我现在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整个人躺在地板上,四周的光线都暗淡了起来。
"你..."听到天使嘶哑的声音,我勉强抬头看向她,"你这是...为什么。"
天使一只手捂着伤口,她的血液不停的从指缝间流出,地板上已经流着将近一品脱的猩红液体。
另一只手则施展着治疗魔法,但是作为神器,阿尔比恩之锋留下的致命伤不会那么容易治愈。
天使胸口的伤疤逐渐愈合,但是我心脏传来的刺疼,告诉我她没有成功复原心脏受到的损害。
终于,天使放弃了治疗,转而向我走来。没等她走几步路,就忍不住半蹲,手捂着心口呻吟。
在休息了一会后,她起身继续前行,随后又蹲下。
反复几次后,死亡的苍白染上了她的双颊,她沉重的凝视着我,眼里没有愤怒或布满,只有不解和淡淡的忧伤。
"为什么?"她问道。
"因为..."从被穿透的肺部传来的空气带着一股血沫,让我咳嗽了一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听完我的辩解后,她的脸上浮现出悲哀和怜悯的神情。
随后我们沉默了许久,天使盘腿而坐,不再言语。
就在我终于回复了一点力量,把身上的剑拔出后,我开始怀疑她是否在施展一种治疗魔法。
我正思考着要怎么击杀她时,一道光芒从穹顶上照下,笼罩住天使的晶莹剔透的身体。
她玻璃似的身躯随着照射一同闪耀,最后慢慢融入在光中消失不见。
大厅里只回荡着重伤的我沉重的喘息声。
"啪啪啪。"不和谐的掌声突然响起。
"恭喜你啊,另一个我。你又一次战胜了强大的敌人,就像你一直以来的那样。"
精神世界中,保护着少女的屏障随着施法者的逝去而自然消散,少女此时正躺在沙滩上。作为一名精神实体,她受的伤不亚于我,全身布满难以愈合的伤痕。
她的语气中既没有称赞,也没有挖苦,而是仿佛失去一切后的平静。
我想安慰她几句,但是大脑和身体实在太过疲惫,在天使离开后我紧绷的最后一根弦也断掉了,难以抵抗的昏厥涌来...
不知多久我才醒来,敏锐的环顾四周,大厅中的场景和我昏迷前一样。宽敞的大理石地板上空无一物,只在中间有一座以藤蔓为边、散发明亮光线的传送门。
"同伴,你醒了么,我们马上就能逃离这座地下城了。"说这句话时,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喜悦,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预期的回应没有从脑中响起,我粗略游览了一下精神世界,发现少女已经如同风一样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凉意从宫殿的大理石地板传来。
"她估计是躲了起来,不想见到我吧。"
草草瞥了眼海岛中间茂密的树林,我不再浪费精力寻找她。
检查了下全身的伤势,右胸的伤口已经结痂,虽然四肢依然有些僵硬,但行动起来还是没有问题。
在稍微护理了下身体后,我步履轻快的向传送门走去。
一路上,我回忆起在地下城遭遇的各种奇怪的敌人,发生过的怪诞的事情。
残缺的拼图合在了一起,我之前的种种疑惑也终于有了解答。
看着闪闪发光的传送门离我越来越近,一丝惆怅不知为何产生,但又很快飘散。
走到门前,我看清了它反射的炫目光彩下的画面。一名伤痕累累的幼嫩少女,被封印在洁净的镜中。
"另一个我,快来救救我,帮我逃出这个囚笼!"
被困于银镜的少女看到我的出现,急忙拍着分界面向我求救。
作为回应,我伸出左手食指,轻轻摩挲光滑的镜面,一连串裂痕在手指的轨迹后悄然出现。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直接打破镜子会杀了我的!你只要破坏这边上的常青藤,我就可以出来了!"少女惊慌失措、疯狂的叫喊道。
"我知道,但只有打碎这块卡在传送门中央的魔镜,我才能离开地下城。"我平静的说道。
听完我的回应后,少女脸神愕然,一时怔怔说不出话。哑然半响,在确定自己没耳误后,她抓狂的嚷道:"我我我我的天啊,你还没搞清楚么!"
她用尽全力嘶声力竭以至于接下来传来一连串的咳嗽。
在稍微缓过来后,她继续用嘶哑的音调说着:"这些都是幻觉,都是假的,你还不清楚么?!"
"我当然清楚,但我一定要离开这座地下城。"
我平静的回答让她一阵诧然,随后她迷茫骇异的脸色变得平静起来,只是深深的看着我,目光中透露着无奈和鄙夷。
镜面上的裂痕一点点扩大,从我指尖留下的痕迹慢慢扩散传播至整个平面。
"哗啦"随着我的指尖再次轻柔的触碰银镜,整块镜子像是雪崩一样坍塌了下来。
现在青藤编织的传送通道彻底向我敞开,我只需要向前迈出一步就行了。
不舍得看了看宫殿和镜子的碎片,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情绪,但这些眷恋的情愫和对这种情绪产生的疑惑都很快被压制。
我不需要浪费精力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我只需要离开地下城获得自由。
向前,我踏出了这场征途的最后一步。
光怪陆离的景象笼罩了我。我在一条无尽的灰色通道里穿梭,周遭上浮现着无数抽象的图案。很快,这些图案缠上了我,它们围绕着我旋转,从各处刺入我的身体中,扭曲修改着我的经脉肌肉。我本来不应感受到疼痛,但这些改造却让我彻心彻骨。
但我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因为我知道这是离开地下城必要的条件的。
不知道在灰色的海洋中漂浮了多久,我终于在隧道的尽头看到了一丝曙光。那褛光辉慢慢扩大,白光遮掩住灰色的背景,最后视线里全是白色。
然后我睁开了眼睛。
头顶正上方雪白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直视光源一时间让我有些不适,身体也感觉无比冰凉。
我起身想查看自己所在的环境,却发现脖子以下的部位无法移动,像是失去了控制。
摇晃着脑袋,我仅能观察到少量的信息。
这是一座昏暗的大房间,房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垂直于我上方的玻璃吊灯。
房间边缘的书柜上放满了书籍,柜子前方的书桌上摆放了许多杂物。
其中有羽毛笔和墨水瓶、一颗水晶球、罗盘和地图、还有一本摊开的厚重书籍,书脊上烙着标志着法术秘籍的金箔。
而我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副水晶棺材中,洁白的肉体被灯光照耀。棺材下方能感应到有一个魔法阵,法阵上面还残存着强烈的波动痕迹,应该不久前才运行过。
细嗅空气,我在房间沉闷的空气中闻出了熏香的味道,那是...
"你终于醒了啊。"温和优雅的声调打断了我的思考,一名金发碧眼的中年男性从黑暗中浮现,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我的边上。
他容貌保养的很好,白皙的皮肤如同少女一样,只有眼角隐约的皱纹,暗示着他真实的年龄。
淡雅的灰紫色长袍在胸前开衩,露出白色整洁的衬衫。
这个男人,就是埃德。
我正要开口,突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在重新组织语言后,我回答道:"是的,主人。"
埃德俯下身来,从小腿开始一直向上,手掌轻抚着我的肌肤。
最后他在我的额头处停下,灰色的精神魔法肆无忌惮的进出我的大脑和灵魂。
"你还记得你的过去么?"
"不记得,主人。"我如实回答。
记忆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张模糊的图画,像是一名白甲女骑士立于宏伟宫殿中央。
"哎,那真是太可惜了。"他缓慢地揉搓着我的乳晕,"我还希望能和你好好的玩下游戏呢。"
埃德叹了口气,继续说:"但像你这样强大的战士,想要洗脑成功真的太困难了。除非..."他像爱抚宠物一样抚摩着我的头,奸猾俏皮的笑了起来:"让你的思想分崩离析,自相残杀。"
主人说的话我完全听不懂,但我知道这些不是我需要理解的事情。
"好了,我们现在还有要事还要做。"主人的声音严肃起来,他弹了下响指"你的身体现在可以移动。"
他搀扶着身体虚脱的我从棺材中站起,领着我走到书桌上浑浊的水晶球前。
伴随着主人的魔法被注入到水晶球中,扭曲表面上的内容也渐渐变得清晰。
一名浑身漆黑、手持镰刀的年轻女性从远处飞快靠近,接着跳动着雷电的镰刀的残影闪过,之后水晶球上的画面又恢复成一片混沌。
"这是我布置在山谷入口的侦察守卫被摧毁前传回的讯息,就在两个小时前。"主人的声音不再戏谑,他揉了揉太阳穴,"真是的,你的这位朋友咬得真紧啊。"
主人在说什么,我不记得我有什么朋友。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一言不发的笔直站立,等待着他的指令。
"那就有劳您去会见一下您的这位...挚友吧。"主人突然掩面大笑道。
" 是的,主人。"魔法开始在我的经脉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