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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夜话__世界异变,但是没法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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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文档为一篇简短的中文奇幻悬疑故事片段,标题为“重阳 夜话”,副标题“世界异变,但是没法征文”。全文以深夜烛火下的房间为背景,讲述了“绮小姐”、她的妹妹“葉月幽”和“我”(大哥哥)三人相聚夜话的情景。

开篇描写“我”裹着被褥,皮肤上有涟漪般的轻盈感流动,房间内烛光摇曳,阴影与人偶交错。绮小姐用脚作弄“我”,轻柔地将纤细白净的小腿夹在“我”腿间,引发微妙的羞耻与性暗示。二人之间充满调教与被动惩罚的暧昧气氛。葉月幽则静坐旁听,偶尔发出童音般的控诉与哀嚎,制造轻虐和轻度色情的氛围。

随后,绮小姐和葉月幽相继讲述“唐小姐”的百物语故事,涉及破魑魅魍魉、观一切有为法的玄幻主题。轮到“我”讲故事时,转入回忆体,与林伯伯及其孙女林芷有关的旧事。林伯伯因排斥电子物品,坚持不上手机的原因,源自千禧年后发生在“酆都”的一场活死人瘟疫:类似丧尸灾难,感染无迹可寻,唯有“杀出”“活出去”,并伴随武侠背景中的“死人拳”“再红了眼”式的生化恐怖与玄幻交织。最后以图书馆旧地图和仅存片言只语作为呼应,留下悬念。文中偶有乱码现象,如“- ], D( u) {0 z1 K”等,疑为转换不完全的 OpenXML 内容。

全文结合烛光、被炉、小腿作弄、惩罚威胁、故事传说和丧尸瘟疫等元素,营造出既温暖又诡谲的怪谈氛围,对角色心理与肢体接触有细致描写,同时融入武侠、奇幻、恐怖、轻度色情等多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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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tribute Value
Standard Name 《重阳》夜话:世界异变
Filename 《重阳》夜话__世界异变,但是没法征文.docx
Type document
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OpenXML)
Size 52952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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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5-07-04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夜话, 烛火, 古风, 说书, 寂静, 悬疑, 超自然, 轻虐, 轻微性暗示, 触觉描述, 兄妹情节, 催眠, 武侠背景, 异世界危机, 丧尸灾难, 生化恐怖, 玄幻, 故事讲述

本文由多元性别成人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故事。 烛火。

阴影。 人偶。

还有从窗外吹拂的清凉夜风。 我把自己裹成蓬松的一团,在温暖的被褥里轻轻打颤。皮肤上似有涟漪漫澜,伴随着奇妙的轻盈感流动,像一个虚幻的梦。 被炉中某条纤细白净的小腿早停下了作弄,少女想轻轻抽走,却被我鬼使神差夹在腿间。能感觉到她小腿蹦紧,像是表达着不满,少女稍稍停顿了片刻,屈膝抬腿,把温软的足胫轻轻搭压着我身上,彰显主导地位。 这般女子特有的娇蛮,倒是很少在绮小姐身上得见,令人忍不住嘴角上扬。 断断续续间我也听起葉月绮讲述的故事,唐小姐整顿学术圈,破一众魑魅魍魉,西行而去。总感觉......是绮小姐∫的风格。 *

小幽一反常态正襟危坐,从这个故事被她姐姐接过后,女孩一直这样,想来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3

"诸相非相,唐女以身相得见如来,观一切有为法,破三十二重梦幻,却又于桌案醒来。程式墨渍已干,她凝神细思,在虚轴界域平添数笔,结束了证明。"绮小姐长舒一口气,终于讲完了早先的故事,"小幽感觉认为这个故事如何?"

"姐姐说的根本一点都不恐怖嘛,这可是百物语诶。"女孩耸肩缩颈,低声控诉。1

"嗯?"哼声带着细细的鼻音上扬,少女的声音算不得愉悦,"那你一开始想讲的'唐小姐'是个什么故事,要不要好好算笔账?" "呜------"女孩发出奇特的哀嚎,像是惊慌柔弱的幼兽,干脆把自己彻底用被褥裹成团,小脸满是红晕,"小幽不知道,小幽不知道

第一次看到鸵鸟一样葉月幽,女孩似羞又嗔,我忍不住笑出声。

"重君~

教训妹妹的少女斜过头,幽幽叫着我的名字,句尾扬起的丝丝酥麻颤音,反而令人心中一沉。 "刚才我讲了什么故事,不好好听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听到惩罚两个字......下身某处微妙的跳动一下。 好羞耻。

被用脚作弄,谁能好好沉下心听故事啊! 坏心眼。 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头,透过摇曳的烛火瞪过去。 超凶。

烛光带着绮媚的粉芒,照耀少女白皙的面庞,双眸清粼有光。

......这么让人凶的起来。

凝望着忘了时间。 最终,反而▏是绮小姐错开了眸光,也不知她脸颊上细腻的晕红,是否只是烛光所映。 "呼~~

三只蜡烛静默燃烧,烛光很暖,粉色的光晕里透出妖艳与静谧,小幽开口:"好了好了,姐姐的故事讲完¦了,还有两根蜡烛,两个物语故事,下面轮到大哥哥了。"4

"......︴我?"恍然从失神中惊醒,怅然若失,最近我好像总是开着绮小姐怔神,"我没讲过故事,大概讲不好吧。"  G/

"临阵脱逃可是会被小幽瞧不起的,异议!"女孩不依不饶,气嘟嘟鼓起嘴巴,裹紧被子自顾自晃摇。 少女向我递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眼底含着笑,轻轻搭在我腿上的小腿也慢悠悠摇动起来,像是溺宠妹妹,又好像很乐意看我为难。 "好吧。"我招架不住女孩的胡搅蛮缠,更对少女流露出的恶趣味无可奈何。绮小姐早先的表情总是很淡,像难以琢磨的烟霞,触不可触。现在的少女模样是棉软的,让人很难硬下心悖她的意。 "先说明一点,我是能把有趣梦境讲到自己都听不下去那种人......我想想应该怎么讲" 少女环抱起早先的白色毛茸小熊,斜靠住,寻了个舒服的坐法半靠在玩偶上,重新裹好烘托气氛的被褥,懒洋洋注视着我。房间陷入寂静,我被一大一小姐妹两人用不同目光盯着瞧,连三根蜡烛中的哥特人偶,也是面朝我的,心中莫名发毛。大概就像猫盯上的耗子,或是即将在砧板上等待分食的三文鱼。 我一向不擅长回应别人的期待。 "要说的是一件旧事,是一位......长辈,喝醉了讲给我听的。那位长辈性林,我叫他林伯伯。"(

"林伯人很好,开了一家武馆,我没见过他去过,据说是早年落了伤,身体不好,都交给了孩子打理。他自己时常偷溜找我师傅喝酒,偶尔看我练拳,然后半道被气鼓鼓的孙女林芷拖着胡子拽走,一来二去就和我熟悉了。";

这个故事,我真不知道从哪讲起。

"林伯没有手机,每次林芷小姐找不到他,只能挨个去酒友那打电话询问,然后才能去抓人,更多的是问个平安。".

"我也慢慢养成习惯,看到林伯伯提着酒来串门,就会提前给打个电话报信。他孙女林芷也总会留下时间,等老一辈们喝到微醺薄醉,才登门把老人接走,也会顺道带些点心来。" "......大哥哥。"小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怎么了?" "你如果继续说自己青梅竹马的事情,难保姐姐不会生气哦~"女孩揶揄道。, @ $

"多嘴。"绮小姐轻叱,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气感。 压在我身上的双腿重了一点,少女似乎绷紧了小腿向下压......大概是错觉。 略过这个话题,我继续讲故事:"有次餐桌上,我问过林伯伯为什么不带个手机方便联系,也免得家里人不知去向着急。" "他瞧了我半晌,抿酒不言,然后一饮而尽。

"噗~"是小幽在笑,莫名其妙。

"那天,在我的再三追问下,知道了他排斥电子物品的缘由。在千禧年后,曾经爆发过一场'瘟疫',瘟疫的源头在在酆都,那时我的师傅、林伯,还有一些他们的旧友都在那里,一座......活死人之城。"2

"人之魂善魄恶,魂灵魄愚,倘魂离魄存六识不在,方为活死人相,不眠、不衰、不思、不我。魂魄之说真伪且不谈,酆都如入阴冥,类大疫,无一人免。" "是类似于生化危机一类的丧尸吗?"女孩抖了抖身上的被褥,压低声音问询。%

"......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就连我师傅他们那群调查者里,都有些好手离魂。"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都杀了。整个城的人都疯了,不止整个城,外面也是,活死人噆食看到的一切血肉,铺天盖地......杀出去,活。杀不出去,就是死。最可怕的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成为这样的活死人------水源、空气、饮食、禽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引发疫病的存在,甚至连传染渠道都没有探明。"  H/

这次,连小幽也没有再说话。

"师傅他们那一辈,练的都是死人拳,杀红了眼,不是也是了。所以他们那一辈都很少手把手去教人武道,我也只被教了些拳脚基础,健体强身,余下自己去悟。" "因为师傅告诉我,他若再教,我也一定是死人拳了。

沉默了好一段时间都没人开口,房间有点冷。

"大哥哥骗人的吧,丧尸围城,好假哦~"女孩嘟着嘴,把身子缩成小小一团。 "千禧之后,确有大疫。酆都,网上没有这个名字。但去图书馆查看关此疫的信息,总有只言片语提到这座城。"我闭上眼睛,换换吸一口气,"千禧年前的老地图,是有'酆都'市的,而现在的地图上,只余一片湖。" 没有人说话,一种沉甸甸的窒闷感压在心头。 "抱歉,我好像讲了个很无趣的故事。" "还好吧,大哥哥讲得鬼故事既不有趣,

也不恐怖,只是一下子就死了很多人。"小幽好像调整了过来,轻蹙鼻翼,语气略显轻快。 一声叹息。少女眼眸低垂,一束青丝垂在脸侧,烛火下微曳的阴影中给面庞带去一丝别样韵味:"不恐怖?"%

"重君好像没有将故事解释清楚呢。"绮小姐幽幽开口,"那位老先生不喜电子产品,是因为这场活死人之疫吧。"4

"大疫?重君很自然的用瘟疫类比呢,是因为明确知晓某些宛若疫病的特质吗。我猜,故事里不知起源,传播方式不详的疫病,是一段通过网络手段传播的资讯体吧。" 绮小姐若有所思:"倘若局限于某个城市而没有彻底爆发......是因为什么地域限制吗,又或者是特定基站影响下的产物?且与移动电话有关。"9

明明只是揣测,少女的语气却泰然笃定,像是阐述某种不容置疑的事实,她继续补充道:"说来也巧,我记得大陆的长城防火墙在千禧年之后不久建设启动,分割内外、监查奇诡,定一国长治久安。" "呀!"小幽抖了抖身子,发出可爱的呼声,"顺着网线传播的病毒......这不太可能吧?小幽、小幽是不是已经中招了。"

女孩水润的眼眸睁大,偶尔一眨一眨,比起害怕,反倒洋溢着别样神采。 "以咨询为载体的病毒,这当然可能,小幽应该很熟悉才对。"绮小姐的声音轻快,红润的唇角扬起一点,展眸看向我,"在神社里,我们不是对重君做过相同的事情吗,他可是心甘情愿的跪在我脚下了呢。" 脚奴。羞耻感一闪而过,紧接着我想起过往,印在脑海里的画面浮现,连带着细腻的触感在鼻间萦绕。欢愉、满足、卑懦,很多稀碎的小情绪也接连隐现,但是没有一种感觉是讨厌,一种理所当然的顺服感弥散心间。

我不禁偷瞄向少女,她美眸眨动,露出眼底盈盈笑意,像是早有所料般和我的视线相遇,开口揶揄:"是吧,脚·奴·君~"&

一字一顿,用了念力震颤在耳边,每个字都咬得特别软糯,像是在调情,尤其是字尾的颤音,令我半边身子都发软。 也许,她就是在调情。 "哼。

稚嫩的女声蓦然响起,用完全不加掩饰的声音破碎此刻静谧:"姐姐你看,大哥哥脸都红透了。一定是在回忆神社里,想些色色的事情,笨蛋脚奴大哥哥!"3

"嗯?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看来被,小幽说中了,羞羞~

"小幽。"少女欲打断妹妹的话。

小幽却好似恍若未闻,仍自顾自开口:"明明是先姐姐先撩拨的,小幽说的可都是事情哦。大哥哥好可怜,是会被姐姐吃得死死的那种类型,不如还是投入小幽怀抱吧。" 女孩咬着唇稍加思索,继续说出令我脸红耳热的话来:"举个例子,大哥哥做姐姐的足奴,一定会被放置很久,才会给一点点渴望的奖励,被驯成很乖的样子......虽然可能只是姐姐害羞?相比起来,大哥哥选小幽的话,做什么都可以哦,做小幽的足奴或朋

"小幽,不许无理!

念力裹挟着风,化成一个暴栗弹在小幽脑门上,女孩羞人的发言变成细弱呜咽,随后她把整个头用被子蒙起来,防势滴水不漏,闷闷的声音从中穿出:"看吧,姐姐超会欺负小幽的,以后也会欺负大哥哥,坏坏,大哥哥快逃~" 通过烛火看去,葉月绮抿着唇,轻咬银牙,正视缩成一团的女孩。她面容挂笑,笑荣格外舒展,连带着嘴角勾出的阴影都随着这灿烂的笑容晦暗幽沉:"小幽她只是开个玩笑,重君别在意。" "嗯......"方才蔓生的羞耻和一点旖旎,在小幽的搅和下侧底散了,看着眼前把自己包成粽子的女孩,我忍不住被逗笑。6

抿唇,无声勾起嘴角,就这样,把话题重新岔开。

"总之,牵扯大疫和酆都的事情,我能查到的信息也不多。但通过林伯他们的话推测,应该是通过电话传播短距离传输。当你聆听电话内的声响时,便会感染大疫。",

"自古就有民俗传言,在雨中不可为妖邪撑伞,不可为鬼怪开门,不可对背后呼喊回首应答,这些行为便等若'邀请',邀请鬼怪上身。"6

"'接听'也类似,所以林伯才始终忌避。在想通了这一点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接电话,将电波的源头抵近大脑变成了一件很惊悚的事。" "当然,刘伯伯从始至终都并没有承认我的猜测,酆都的活死人之事和他的习惯间的关联,或许仅是我从一位老人酒桌的呓语,从一场疫病,从一张改版的地图拼凑的臆想。"1

"退一步讲,即使猜测属实。在我们觉察黑暗中的深沉恐怖之前,已经有无数能人志士思谋过更多。政府做了最妥善的处理,才有了现在的平静生活。" "所以,没什么好怕。"板着羞红的脸,我给故事画上句号。一点烛焰明暗摇曳,转瞬被吹灭,裹在被褥里的我都感到一莫名寒意。6

故事已尽,烛火即熄,物语伊始。 我突兀想到自己方才的话语------不可为妖邪撑伞,不可为鬼怪推门,民俗流传自有其道理。那我们在此刻模仿百物语,夜谈怪异,是否已经触及瀛洲禁忌。 "蜡烛,是你们吹的么......念动里真是好用啊。"掐灭心中悸动,我看着余下两点烛焰,慢慢开口。;

"不是小幽哦。"女孩似乎没有意识到不妥,声音里充满元气。

"唔,也不是我呢。"少女似有笑意,眉如新月弯。 我盯着绮小姐的面庞,想看出点什么,她面露莞尔:"确实不是我。怎么,重君不信?"/

招架不住那美眸中盈盈春水,我急速溃败:"没,没有。

蜡烛仍余二支,故事只剩一个,没关系。绮小姐那古怪的西游记显然算不得恐怖怪诞,倘若百物语当真代表某种仪轨,也已经注定无法完成。 还是不要扰了小幽的兴,由她去吧。 "那接下来就是小幽最后的故事喽~"女孩这么说着,小脸很快垮下来,"本打算讲盘丝洞的,都怪姐姐,让我想想

"嗯......"歪着头,小幽把额头蹙出小八字,鼻翼微张,发出无意识的轻吟,稚气十足的小脸连鼻尖都在用力。 真有趣,真好。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不和谐的音符在桌面响起,骤然亮起的屏幕在粉色的烛光里格外醒目。

"嗡嗡------嗡嗡

白色的手机因震颤在桌面位移,干干净净的机身没有多余的装饰,应该是绮小姐的。屏幕上一长串的数字上不显示备注,也看不出归属,整个房间回荡着急促的震颤声。 '

我看向两人

少女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她紧绷着面庞,然后又很快柔和下去,神色莫名。 包裹着小幽的被子比方才小了些,女孩瑟缩着身子,充分展现了鸵鸟姿态。 "嗡嗡------嗡嗡

手机仍在响,不知多久才止歇。房间里传出舒气声,气氛微微缓和。

"嗡嗡------嗡嗡

屏幕再度亮起,是和刚一般无二的号码。

少女踌躇片刻,从被褥里伸出一截手臂,食指轻点,将手机推到我身前,随后抱住自己的白熊玩偶。 "重~君~"轻言软语态娇饶,美目盼兮满嬛绵,字字如糖似蜜,葉月绮俏脸上像涂了胭脂,我第一次瞧见她撒娇。 "你来接,我怕。

说完这句,少女低垂下眉眼,把红霞藏进阴影里,再看不清表情。

我拿起手机,深吸一口气,听到小幽的话又泄下气来

"这通电话,跟刚才的故事好像诶,是不是被大哥哥的故事召来的呀。"女孩的声音少有的透出弱气,明亮的眼睛睁到最大,眨呀眨,"刚才蜡烛灭,百物语......已经开始了。姐姐,瀛洲没有长城防火墙吧?"8

"没有哦。重君?"少女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呼------"呼吸,吐纳,顺以合两仪清气,归百骸凝元。重回冷热之象的内息夹杂着我也不明的翠绿之意流转,带来几分底气。可惜身体到底亏空的厉害,又在咖啡厅、在少女脚上耗了个干净,现在只是个纸糊的架子。 手放在免提键上,又停下。

若模因以声音为载体,绮小姐和小幽听到也会很危险吧。

接听,手机贴在耳边,触感冰凉,我开口:"喂。

寂静,话筒里寂静无声,我屏住呼吸,能感受到脖颈处的血管砰砰跳动。手不觉抚上音量键,慢慢调大,屏幕的光线照耀在我脸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变成脚奴那次也是,什么都没感觉到,莫名其妙就跪在少女脚下了。 或许这通电话也是同样的东西......一段以不明载体承载的信息,乃至更似是而非的存在,而在我看不见的层面同意识产生资讯交互。这并不是困难的事情,言语、书籍、谎言、视频,一切外在交互都在改变我们的认知,如若怪谈亦如此,要对抗就必须找到交互的方式...... 未等我细想,紧贴在耳边的听筒传出的突兀声响,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 $

"......苏重先生?!" 清丽的女声透着诧异,我把手机撤离耳边,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巫女小姐?" 尘祈星见,尘祈神社的巫女小姐,亦为现人神。

"ふっ

ふっ"压抑的笑声从低垂下头的少女身上传来,葉月绮把脸埋进小熊,裹在被褥的身子抑制不住发颤,架在我身上的小腿也不自觉乱摆。5

小幽也是,干脆裹着被褥,后仰在光滑的实木地板上扭来扭去。

"大哥哥,如果真是那种来历不明的洗脑电话,姐姐怎么可能让你接嘛,笨蛋。" 呃......打开免提,我悯笑着掩住内心的尴尬,只是不知为何,越笑鼻尖越是忍不住发痒,心头泛空。 "刚才那份视死如归的样子,虽然蛮可笑的,不过也很酷哦,跟那天晚上很像。"小幽仰头望着天花板,没有任何人能看到她的表情,"真的,很酷。是吧姐姐。" '

"不。"把脸埋进小熊的少女闷声开口否决,片刻后补充道,"挺傻的。"所以,别这样了。 听到绮小姐的话,刚才那种心头空落落发酸的感觉,反如冰雪消融,散去了。5

小幽坐起,歪头端详片刻道:"是笑得挺傻。" "喂。请不要在孤家寡人面前打情骂俏好吗,我现在蛮想找个光球出气。"巫女小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完全听不出怨气,反透出如沐春风的轻灵。 '

"巫女小姐,晚上打电话可是很吓人的!"我的声音里带着怨念。

"呀呀,苏重先生听起来对我蛮有意见,伤脑筋。虽然当时确实想血祭你,但这么小心眼可是会被女孩子讨厌的哦。"9

我没有搭话,虽然确实不在意,但那并非一件小事。 "苏重先生?我会带着礼物登门致歉的,可以原谅我吗。" "嗯,看起来没打算简单揭过,真伤脑筋呀。"巫女小姐的声音带上显而易见的消沉,片刻又恢复活力,"到底还是结下仇怨了,也是人之常情。" "有件事忘了告诉苏重先生了呢,你于神域中虔敬祭拜过我,信仰之线纠缚缠结,根种心间。上次以「你为饵,便是借信仰链路渡入奴念,很隐蔽吧~某人可是只一刻钟就脊弯心折,沉沦小绮足履间了。" 抿唇,再提一个字,我可真要生气了。

电话里传来巫女哀叹:"那条信仰链路仍在哦。虽然对不起苏重先生,与其以后被寻仇,不如现在就把危机掐灭在萌芽。只要重新注入模因转录一次就好了,把你变成再也无法违逆女孩子的性格吧,有感觉到意识深处多出什么吗?已经开始了哦。" (苏重进行灵感检定:D100=43/60 鉴定成功,致幻、通感。) 寒毛卓竖。 "想象一下在纯白的足袋下,仰望尊崇高洁的神,那神既是我。"巫女的声音转向平淡,话语不怒而威:"这个画面已经无法从脑海里甩脱了吧,大陆的狂徒。越是想遗忘所思所想,细节就越清晰。你怎敢直视神祗,汝有罪。不明尊卑,汝有罪。见而不跪,汝大罪。" "到时候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苏重先生上次脚奴还没当够吧。巫女的足袋怎么样?就让我带你享受一下瀛洲的风情,闷热的足袋,在我的脚下奉献一切。" 这一次我仍未发现模因注入的方式载体。只是随着巫女小姐寥寥几语,就真的在脑海中浮现出慵坐神座的巫女小姐,她身披千早、头戴前天冠,脚踏金色的胶质光团,就像梦里的小幽一样巨大威严。!

如她所言,越是想移开心念,巫女的样貌就越清晰。 她足下的金色光团努力蠕动着,绽出温柔神圣的光,却被纯白的足袋倾压,滞留在原处。然后我似乎看见巫女小姐抿唇一笑,足底碾动,缓慢嵌压进胶质的光晕中,那光华剧烈扭颤,缺逃不出半寸。;

然后那团神圣的光晕急速萎靡下去。

套着足袋的秀足似有魔力,光芒自巫女足下被汲取,沿着小腿漫上巫女全身,化作更明耀灿金笼罩巫女周身,贵不可言。身着巫女服,跂足踏神圣,她比所有东西存在都近似神明。

不,那本就是现世的人神,亦或是役使神明的......神上之神。 神道独尊。 我下意识运转内息,想提气一分面对巫女的勇气,但虚无的念头里本就不存实体,神国之内的我不可能与神女抗衡。+

"直视神祗,汝有罪。不明尊卑,汝有罪。见而不跪,汝大罪。" 一言随法,即成诏令。

直视神祗,我有罪,视线再难高过巫女足踝。

尊卑高下,我有罪。神女法相庄严,煌煌天威。 见而不跪,我有罪。怔神间,脑海中闪过画面,我就这么双膝掸软,跪倒足前意气散,贴面足尖。 三条判令如钉子楔入意识中,将臣服的念头铭刻识海心念。恍惚间我寻到一丝清明,似乎想要站起。下一刻足袋抬起,牵引着我的视线上仰,我又看到了矜傲高贵的巫女高居神座------.

不可直视,上下尊卑,当跪多贵,当罚!

脑中闪过一道剪影。柔白的足袋倾压而下,镇压住整个身躯,温软,但沉重如山。闷热里带着温湿,不小心嗅入一口,力量随即被巫女的脚掌抽离,贡献给神様。7

骨软筋酥,只觉暗香来,昏沉沉。

电话中继续传来巫女的言语:"即使你不愿,资讯也会沿信仰传播,渎神者将迎来判罚。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就像无法控制想象自己被丢入闷热的足袋,然后被异国女孩子封印在脚下。你此时的每一个念头都会植入最深层的意识,直到模因完成转录,后悔吗?谁叫我也是个记仇的女孩子呢~",

无法控制想象自己被丢入闷热的足袋?当意识到听筒中传来的话语,被小幽蹂躏在丝袜里的记忆已浮上脑海------被搓揉、被蹂躏,在闷热温香里一次次玩弄到恍惚,只是这一次想象的对象是更加密不透风的闷足袋,也不会再有小幽的怜悯。

一切会随着模因转录永远镌刻进意识层,永远在镇压巫女脚下。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最原始的信仰既是恐惧,我恐惧如此轻描淡写涂改我人生的现世人神。 "对不起,刚才失礼了,请原谅我!"顾不得绮小姐和小幽古怪的神色,我连忙低头认错,不敢有其它心思。虽然电话另一端的巫女小姐完全看不见我恳切的动作,我仍牢牢低下头,就恍如面对脑海中空想的巫女,主宰于我的神。 现在我只要想到她,就会想到那光明中倩影,想到被踩在足底蹂躏惩戒,想到那个最糟的结果。+

无奈道歉,谁叫巫女小姐的手段确实高绝。变成脚奴后那由衷的满足仍未在记忆中淡去,那种遗忘所有尊严和自我的奴役,我实在不愿意经历了。 "那么,苏重先生可以原谅我那晚的冒犯吗。"巫女的声音又回复轻灵,像夜莺歌唱,分毫不似刚才判罚我的人。/

"我本就没放在心上,只是......"只是没想着逼迫这说出这种结果罢了,就像被人白白捅了一刀,心中泛酸。还能怎么样呢,我小声开口:"模因的事,停下来吧,拜托了巫女小姐

"巫女小姐,这个称呼听起来好奇怪呢,这样不敬汝神可不行哦~"星见话语含笑,我能想象她笑眯眯垂眸逗弄我的样子。0

"......神様。"大概是因为脑内被施加的影响,这个称呼并没有想象中羞耻,反而心安。 "ふっふっ,"细弱的憋笑声传出,"苏重先生的诚意我收到了呢,以后和绮一样叫我星见好啦。再继续下去,绮应该快生气了。稍等一下,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哦......唔,好啦。刚才又冒犯了呢。嘿嘿。"+

"谢谢......"五味杂陈,确实感觉大脑放空了些,我喃喃开口。

"大哥哥被星见姐姐骗了还道谢,噫。"小幽忽然发出意义不明的叫声,捂着脸,"星见姐姐也真是的,信仰链路除了参拜的刹那,只有对她的信徒才有用,刚才就是在诨骗大哥哥嘛!好过分。"5

......嗯? "再者说,如果星见真的敢这么做,姐姐绝对会非常非常非常生气,小幽也帮大哥哥狠狠教训星见姐姐。"女孩攥拳,小拳头用力上下摆动,软萌萌没有半点气势。/

但很暖心。

电话里,星见小姐也哼了一声:"小捣蛋鬼,白疼你了,居然因为刚认识两天的大陆人凶你星见姐姐。绮,之前可是说好了由我自己解决和苏重先生的问题,不让你难做。本来问题都已经和平解决,他肯定不敢再存芥蒂,还会对我感恩戴德。现在小幽挑破反而是麻烦事,说不定又被苏重先生记上一笔。";

很难形容星见小姐那边的语气,懊丧里还带着点笑,又能明显感觉到哀愁。3 n+

一直保持静默的葉月绮澹澹开口:"星见,你没告诉我是这种方式。

"因为说了绮肯定不会同意嘛。"星见小姐叹息,"大陆人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一开始我道过歉了,但道歉来的太轻易,苏重先生没有接受。所以我就只好做名恶人,罚他担惊受怕一番。等他哀求再施舍些可能,苏重先生一定会很感激得接受最初道歉的提议哦。" 这一次少女长闭双目,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我盯着绮小姐看,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些什么,也因此错过了小幽睁大的眼眸,以及精致面容上恍然有所思的神彩。 "重君至少也对我有些信心吧,我怎么可能允许星见对你下黑手。"绮小姐睁眼,深邃明亮,嘴角翘起一丝,"若因刚才的事感觉心念不畅,放手做想做之事便好,本就是星见的不对,付出代价也是理所当然。"0

心中又是一暖。 "重君也是,'不要去想大象',这么简单的语言诱导也会上当。"葉月绮眼角余光瞟过两点樱粉烛光,继续将散发的香薰以念力引出房间。她苦恼地将大半个身子靠在被炉上------也怪小幽从地牢拿出香烛,燃起迷幻馨香,苏重可吸了不少。(

怎么可能不去想呢。 我自然猜不到少女正想些什么,瞧着神色娇慵的葉月绮,又把视线移回手机:"星见小姐,其实我本就不在意的,现在也是。"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就选择牺牲了。5

更何况经历刚才在巫女足袋下屈服的臆想,现在已经注意令我完全无法提不起妄念了。神座上巍峨庄严的巫女,真的只是我被引导的思虑吗?冥冥之中我有种预感,如果方才自己的回答不能给巫女小姐满意,大概会比她脚下被一直玩弄汲取的光晕,凄惨更多。 $

由衷地,我在敬畏。

"不在意?听起来好假......咦?!"巫女小姐诧异的惊呼自听筒传来,许久没有任何回应。5

"星见?"葉月绮蹙眉。 而电话另一段,尘祈星见感受着那神国中突兀增加的一名信徒,神色微妙。柔荑虚抬,一缕金色丝芒萦绕指上,模糊的情感透过信仰链路传来,敬畏、自卑、驯服、解脱,确实没有半分芥蒂和谎言。 '

星见想到小绮的性格,如果被绮知道苏重无意中成了受自己牧养的信徒,万般在她一念间......巫女小姐已经开始头痛了。 "星见!出什么事了。

"嗯?绮呀,没什么哦,别担心。"巫女的声音又回复自然,不知是否是错觉,这次她对我的语气温和许多,"苏重先生,刚才的事......很抱歉,确实是我欠考虑了。".

她听起来相当苦恼,话语意义不明:"总之苏重先生的心意我感受到了,改日带着蜜酒再登门致歉。" 而星见小姐接下来的话,令我脊柱窜入冷气,手指发僵:"啊,我忘了。你的身体情况,大概这一年内都别想喝酒了,等你什么时候先恢复到能下床再说吧,真是不要命。" ?! "星见小姐,你什么意思?"我看向葉月绮,后又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葉月幽,心中隐隐约约有一个不好的猜测,"虽然有些虚弱,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还开车出去了一趟。" "你确定?

------我是否仍在梦中 疑问换来的同样是疑问,星见小姐比我更惊异。 "确定,现在我们正在举行百物语仪式,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吗。" 我忐忑, 另一端的尘祈星见更是感觉牙根微痒,咬牙吸了口气。 ......绮还真是舍得。 巫女小姐蹙眉感知着绕指尖的细弱金丝,下意识缩回手,这道信仰更烫手了。 "星见。"绮小姐开口,有意无意的打断对话,神色泰然,"深夜来电,是出了什么事吗。":

电话另一端没有回音。

"我去拿瓶酒,小幽、绮小姐,有什么想喝的吗。"撤开披着的被褥,我打了个寒颤。好凉,空调是不是开太低了。 "可......酸奶吧。" 少女压在我身上的腿没有挪开,她摇头:"什么都不用拿,坐下吧,没有必要回避。星见,不用顾及苏重,我的电话也是加密的。" 末了又补了一句:"小幽想喝就让她自己去。

"噫。

我依言裹紧被子,好暖。 "不用顾忌吗......其实是我有事情拜托绮,你见过放逐伊戈罗纳克的秘宝,那半截银钥匙也许比污染者本身更怪诞。银匙的上的纹样很奇怪,似文字,又像活的藤蔓,每次去看都是不同的,我猜那是掌控银匙的关键。苏重先生应该不了解,毕竟那时候你已经昏厥了。" 绮小姐神态郑重。

"安心,并不是恶性的污染,钥匙携带的是知识本身,它在对我呢喃,因此我也知晓了一些过往,仙人、巫女、神祗、心魔、时空。呢语不算什么,更麻烦的是不时涌现的知识,我在被知识追逐。"3

"恍然如梦,因为只有梦中才存在如此之多谬误。绮你一直担忧的是对的,认知在底层逻辑中存在太多想当然和自以为是,矗立于真实瞥见的一角令我心悸------通晓万物,然后万物归一。" 绮小姐插话打断了星见的描述:"你还好吗。

"不太妙。跟磕了叶子似的,通晓天地之声,聆听万物悲允,这种境界真令人痴迷。"星见小姐停顿片刻,用平淡的语气诉说:"我很庆幸银匙早早被分成了两截,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我必须尽快掌控银钥匙,否则我不确定之后我仍是我。" "银匙的文字是唯一的突破口,我试着破译,统计这些蔓形图样变化中重复出现的频率,很低,单个文字出现的信息熵最低的也在二十以上。而个别字形组成的词汇以明确的组合多次出现。进一步比较这些词汇在其中的位置后,我发现了模糊语法关系,初步判断和汉藏语系最为接近。" "进度太慢了,我没有太长时间,贸然接近银匙对普通人太危险,只能来找你。"星见长叹了一口气,话语只有在这时才流露出一丝疲惫。6

然而葉月绮并没有立即答应:"从你的描述看,应该是一门语素文字。但规则信息缺失,形式与内容信息完全无可辨识,从头破译一门未知语言短时间做不到。"%

"并不是完全未知。"星见答到,"银匙是大陆的舶来品,仙人为将灾祸带离故土远到于此。" 小幽把小脑袋转向我,少女则继续听。

"破译语言的关键在于找到同已知语言或文字的纽带,可以直接把范围缩小到汉语语系。而银匙上的文字又是不断变化的,可提供的样本足够充足,这两条才是破译的基础。"星见小姐发出邀请,"我想借葉月家的超算一用,将样本输入机器学习,比对所有汉语语系,推演语法规则和字符含义。" "优异的语言学功底和计算机造诣,更重要的是对'知识'的承受能力,我只能想到你,绮。"3

"好。"少女应声,"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已经很早了,毕竟我需要先做出风险性评估,才敢拉你下水。"巫女小姐漫不经心的笑着。 这时候我才寻到插入对话的余地:"对'知识'的承受能力?我可以一起去吗。"0

虽然两人间对话轻描淡写,但绮小姐明显要踏足险境,令人揪心。 "苏重先生吗......恐怕不信行。"巫女直接给予否决。 "为什么?

"知识既污染。"巫女声音严肃,"我们存在于世间,所见所知太过浅薄。意识恰如航行于无光之海的孤舟,在恶意里漂泊,愚见束缚我们,以至于无法窥见迷雾里的真实。思维的局限限制了我们对貌似无关的事物建立联系,但这恰恰是人类最大的幸运。"9

"那超越人类认知的真实只是匆匆一瞥,就足够引发不幸,人类的法则、兴趣和情感在其中毫无意义,越过界限即将直面疯狂。仅仅是知悉伊戈罗纳克的名字,就会被祂缠上,你知晓深渊,深渊同样凝视你,银匙亦然。"&

她忽然又调笑起我:"如果苏重先生执意前来,也只会添倒忙,毕竟你的心智的确不算牢靠。假如你能在模因污染下坚持一天不沦陷,我很乐意接受你的帮助,要试试吗?嗯,可以现在开始哦~" 很庆幸隔着电话,巫女小姐看不见我羞赧的表情,真是个恶趣味的家伙。

"仅仅是知识,怎么能和你那种犯规的洗脑手段相比。假如足够危险,你又为什么会邀请绮小姐。"(

"......绮,我可以说吗,关于你的事。"出乎意料的,巫女没有直接回答我。& }7

"随意。

"真是麻烦呀,毕竟我对绮探求的道路也是一知半解。"尘祈星见的话语里带点小情绪,"苏重先生,有一点你可能搞错了,根本不存在'普通的知识',知识即怪异,从来如此,而我们自以为的理性" "便是其塑造的结果。

她话语涵盖的信息太大,以至于我完全无法理解巫女说了什么,好在她也没打算让我自悟。7

"艾萨克·牛顿、路德维希·玻尔兹曼、保罗·埃伦费斯特、约翰·纳什、格奥尔格·康托尔,你听闻过这些名字吗。这些求道者在研究自然科学的过程中敏锐的发现了那些黑暗深邃的存在,与认知完全相悖的悖论让他们心惊胆战。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以数学为例,从无限到微分,到公理化集合体系,在界限之后疯狂的智者不可计数。" $

我想起以往在《热力学与统计力学》中看到的序言:

路德维希·玻尔兹曼花费了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研究统计力学,在1906年自杀身亡,保罗·欧仁费斯特继续了他的工作,在1933年同样以类似方式去世。现在轮到我们来研究统计力学了...... "数学的'基石'曾一次次崩塌重构,常识翻转,我们被知识重构,这种重构被称之为'进步'。而凡俗知悉伟大者,也会被其携带的知识浸染,成为'邪教徒',被腐化。" "这两个过程真的存在区别吗?我们和目睹旧日支配者的可怜人一样,只是不过我们是大多数,所以定邪教徒的改变被定义为异常。"(

"疯子国悖论。有人向王国的水井中投毒,饮下井水的人都会疯。当国王发现之时,整个国家只剩他一个正常人,他除了喝下井水还会有别的选择吗?" "正常的定义,只是在于是否有足够多的人认同。我们只是与那些眷属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由不同的知识塑造了不同的认知,没有什么知识是亵渎的。" 简单的停顿,巫女在给我时间消化。 "苏重先生,我们的世界怪诞恐怖,一尊尊疯嚣盲目的神明用触须拂过人间,降下眷族和子嗣,传播怪异与邪祟,所过之处便是温床。是问,为何世间仍保持静谧平和。"电话里,巫女低笑,"毒虫入皿,留下的自然就是最强的那只,而能够在一切污染留存支配地位的,只有更深邃的污染。这种污染正是自然科学的基石------数学本身。" "一切污染均来自不可言喻的高位存在,知识也一样。人类文明的发展,意味着我们正探寻某尊不可思议的未知存在,而且极有可能是所有怪诞恐怖中最宏大那尊,当我们真正认知窥见迷雾里的祂,没人会知道发生什么。"(

"我的前任尘祈神,曾想过绝地天通,以信仰愚民,牧养神道羔羊,掐灭科学萌芽,以己道护持众生。我还记得祂说,'提出问题、科学实验过程、公理化数学逻辑体系,文明选择了最悲哀的道路,现代自然科学体系萌芽的那一刻起,人们已被知识追逐'。" "神爱众生,但太迟了。"巫女小姐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很痛快,又很悲伤。; w8

"我本以为他想让人们永远匍匐在大地,不许人类抬头。或许,他只是想一个人承担风险,凝望无人深空。最后他陪我演了一场戏,做了恶人,让我心安理得篡夺他的一切,传承神道。"巫女的声音带着自嘲,"假使我早发现一点,就不会对前辈做那种过分的事,一次次把他的意识抹消,自以为是地施加惩罚

电话那头沉默着,巫女抬头,仰望漆星辰与血月。

"扯远了。底层认知的矛盾便是污染的根源。绮对理性具有执念,我不知道绮是怎么做到的,她把自身百艺拆解为可被机械执行的规则定义,又映射回己身,以选择集合论的构建形式,借助定义规避后续可能引出的自指矛盾,在承认了算术公理的相容性后相对相容。":

"后续的,你问绮吧。仅从这一点来说,只要集合论和逻辑体系没有崩溃,绮的理性就不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毕竟她的道依托数学,依托世间最深邃的污染本身,依托严格定义的逻辑。倒不如说

"葉月绮,早已经被污染到无可救药了。" 骤然,桌面上又一点烛火炸开,同时自内外两侧坍缩,在细微的爆鸣里湮灭。  c/

百物语,已尽其二,烛火存一。 我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少女低垂着眉,最后一根烛火的萤光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看清她的面容。火焰静谧燃烧,只点亮方寸,人偶拖出长长的影,我们三人安然围座,没有一人打破这种气氛。 但还是有不合气氛的人在电话那头:"喂,苏重先生有在听吗?" "嗯,在的,谢谢。" "总之明天就拜托绮了,唔,对了,刚才你们说在进行百物语吧,不如我也来讲一则怪谈。"莫名的,我从星见小姐的口中听出雀跃。3

看着余下的最后一根蜡烛,我本想拒绝,却下意识又回想起蹙踏而下的足袋,浮现出星见宛若神明的姿容,脑中竟只剩下服从。;

"好。

缓过神来,不由露出苦笑,星见小姐说的不错,我的心智确实太脆弱了。( o, H+

"呼呼。信仰是一种力量,恐惧也类似。和大陆不同,瀛洲存在许多怪谈------牡丹灯笼、裂口女、辘轳首,伪物长久流传便可成真。比起亘古长存的远古之物,它们相对孱弱,也不具有那样强烈的污染,被冠名『妖怪』。"2

"如果问及瀛洲真让人产生幻想的妖怪,无疑是雪女。她们居住在深山,肌肤白皙细腻,性格贤惠温和,一举一动美丽典雅。若有外男子误入她们的居所,便会被悉心招待,喂下怪异羹食。而一单你沉沦入温柔乡中,饮下雪女的融雪,无论本领如何,都会在雪女的陷阱下销蚀体魄心意,最终沦为餐食。" 星见一字一顿的讲述,吐字清晰温软,比起刚才的解说更严肃。

"......星见小姐,你是不是想说,附近有一只雪女,恰好姓'葉月'。" 光很暗,有名少女正戏谑地看着我,她饶有兴致的将手肘撑靠被炉,撑着俏脸瞧。 "不。"巫女郑重否决,"是两只,一大一小。不过根据传言,幼年的雪女对人无害,你只需要小心大的那只。";

"雪女的传说我也听过,传说里是雪女诱骗行人,而我是主动找到了葉月家,应该不一样。" "你正准备钓鱼,一条蠢鱼主动跳进钓桶,难道你还准备放生?"星见嗤笑。& @1

很有道理,但少女的目光压迫感更甚,因此我选择继续反驳:"雪女,怎么没看到雪。" "因为现在是秋天,当然没有雪。虽然传说中雪女只在冬天狩猎,谁叫有鱼主动往锅里跳呢。"-

我哑口无言,巫女小姐显然不会停下来。

"苏重先生,你看绮的肌肤,是不是和传说中的雪女一样白腻无瑕。" "......是。

少女的视线穿过烛光,扫视而来,令我头皮发麻。 "你再看看绮的性格,是不是看起来清清冷冷,内里温软的很,和雪女一样~" "是。

少女不再理会我们俩的交谈,伸手为自己斟酒,小口慢抿。 "哼哼,偌大的葉月宅邸就只有两个人,又建在深山,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雪女就解释的通了。"(

完全被巫女小姐牵着鼻子走了,也许应该打断她的节奏,我抢下了发言:"雪女是由雪构成的么?"9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和雪女同宿一蹋,用体温融掉一部分积雪,是不是就可以把雪女变成无害的幼年态了。"我口不择言,说出了相当无礼的话,已经可以说是犯罪宣言了。 皓腕一抖,酒液顺着少女小臂流下,葉月绮全然不觉,面有愠色,恰似胭脂红。.

电话那头传来星见止不住的笑声:"绮,小绮,噗,哈哈哈。

"重君。"咬字极沉,葉月绮单手托举酒杯,以为支撑,斜靠在被炉上。

她向后侧仰,秀颈光洁伸展,一点凌乱发丝着逆光。披在肩头的被褥滑落,露出圆润肩胛,两侧镂空的针织毛衣完全遮不住呼之欲出的侧乳,可惜烛火微芒,驱不开所有阴影。 窗外的光线倒是明亮,少女逆着光,光影勾勒出她的轮廓。 "你说什么?我没听楚呢~" 樱唇开合,唇瓣还沾着酒液,莹莹泛光。 那一刻,少女绮媚如妖。 我对视了几秒,低下头笑。 当然是说,你真好看。

葉月绮转过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我就不打扰你们的百物语游戏了,再见喽,小~绮~"巫女拖着长音,调笑少女。 "星见姐姐再见。"只有好孩子小幽给予了她回应,女孩眨着眼,"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小幽讲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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