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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仇

摘要

本文件《雪仇》是一篇以第一人称视角展开的犯罪与心理悬疑短篇,叙述者初雪小姐在童年目睹父母被家中多年信任的私家医生崔岳残忍杀害后,内心被仇恨与冷漠交织笼罩,并在事发十年后独自实施复仇。

前言中作者自称作品“天马行空、意识流”,紧接着以女警察的审讯开篇:“初小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揭示主角神情恍惚,警方正调查一起震惊本市的凶案。随着回忆逐渐展开,读者得知,“杀害他们两个的正是服务我家多年的医生”,而此人竟是多起诡异通缉案的幕后真凶。由于家族的政治联姻背景,初雪与父母关系淡漠,却又在父母遇害后发现残留的情感,最终萌生独自复仇的决心。

故事进入“现在”时,崔医生死于非命,警方以“非审讯”的方式对初雪进行回访审查,通过“二十年前认识”“五岁时”“精神分裂”等档案记录,不断揭示她的记忆空白与身份迷雾。初雪在警局会客厅与警察的对话,和随后走访心理医生的情节,将她对自己身世与精神状态的质疑推向高潮。文末留下悬念:她究竟是否真患精神分裂?自己的回忆又有多少是“审讯手段”?

本文结构紧凑,以内心独白与意识流式片段交替,兼具犯罪悬疑、心理惊悚与家庭伦理的元素,描绘了一个“复仇者”在真相与自我认知间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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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ndard Name 雪仇
Filename 雪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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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OpenX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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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5-07-04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谋杀, 凶杀案, 家族联姻, 政治婚姻, 目击, 警察审讯, 证人, 通缉犯, 心理医生, 记忆缺失, 精神分裂, 复仇, 意识流, 第一人称视角, 内心独白, 家庭伦理, 心理悬疑, 心理创伤, 高压社会

本文由多元性别成人档案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正文

**   前言:** 本来这一篇文应该是作为心海五周年贺文发布的,但是在各种各样的事情的耽搁下,最后本该于上月末就发出来的文拖到了今天 ...不发的话恐怕就白写了,还是写完发了出来。本篇文可以当作我天马行空,放飞自我写出的一篇相当意识流的文,希望大家读的开心吧(x。 *

**一

**十年前

"初小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一位女警察在我眼前摆动着手掌,而我呆滞的脸上却浮现不出一丝情绪。 警方在我∫的家里忙忙碌碌地翻找线索,或者说,在调查震惊本市的凶案发生现场。1

我的父母在我的眼前被杀害了,而杀害他们两个的正是服务我家多年的医生。 ︴我完全不敢想象他居然会犯下这样的罪行,他是一名温婉而和善的人,知识渊博、举止优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杀人犯三个字沾上关系。 我的家庭不算和睦,我只是父母政治联姻的产物,而我身为一名女生,在家族延续上更无价值可言,早晚要作为利益交换的一部分,继续扮演小丑跳动一幕幕人偶戏。因此,和父母没什么感情的我,大部分时间是和医生一起度过的。其实比起医生,他更像是我的私仆,之所以叫他医生,是因为初次见面的时候,他▏是这样说的。;

"小姐,您可以叫我崔医生。

突然回忆起那张脸让我从恍惚中惊醒。 "啊,不好意思 ...吓到你了吗。

女警察歉意地握着我的手,误以为惊吓到我。

我迷糊地摇了摇头。 "领导,初小姐的精神状态令人担忧 ...我觉得我们需要马上为她找一位心理医生。" "嗯,就这样吧,毕竟她是关键证人,如果 ..." 女警察起身向着一旁负手而立的上司报告,他们之后的谈话我已无心听取了。, a,

后来的结局很简单,在我恢复神智后,我指认了犯人是崔医生。警方在我的卧室里搜集到了大量的证据,例如,崔医生本就是在逃多年的通缉犯,曾犯下多起令公安机关费解的诡异案件,并搜查出大量证据证明这些案件大多都是崔医生曾为初家行凶等诸多秽事的一部分。如此之多的黑料已经足够让初家垮台,多位家族成员和企业领导锒铛入狱。这个庞然大物的轰然倒塌的热度盖过¦了我父母的死,本市警方面临巨大的上级和社会压力,草草结案,而崔医生仍然逍遥法外。 *

直到双亲死在我的眼前,我才发现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他们两人仍有微薄的感情,我流干了这辈子所有的泪, 而从我孤身一人起,我知道,复仇势必要由我自己完成。 **现在

在崔医生被我结果的半个月后,我接到了来自警方的电话。 "您好,请问是初雪小姐吗?" "是的,请问你是?

"初小姐您好,这边是市公安局,请问您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呃 ...因为什么呢?" "很抱歉提起您不好的回忆,崔岳被杀了。" "什 ...什么 ...?好 ...今天下午三点 ...可以吗 ..."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挂掉电话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崔岳如果被人杀害,我不能完全的脱离嫌疑,警方肯定会以配合调查的理由来审讯我,而我只要不露出马脚就可以了。 到了下午三点,我摆出了一副在十年时间里我已经放下了的神情走进了警察局大门,我原以为警方会将我带进审讯室,但是却把我带入了一间会客厅,只有两名警察,一男一女,好像以谈话的方式进行,我紧接着意识到这可能是降低我的警惕性的审讯方式。 "初小姐,不用紧张,这不是审讯,只是希望能通过您对他的回忆找出可能杀害他的人的线索,非常抱歉,这可能勾起您悲伤的回忆,但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9

"嗯,没事的,我明白。

我事实上没有在紧张,我更加确信这仍旧是审讯手段的一种。 "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崔岳呢?

"大概 ...二十年前。

"我没算错的话,那年您应该是五岁。

"是的,但那时候我主要起居还是女佣负责,他只负责我的健康管理和日常安全。" "您正式接触他是什么时间?" "我开始上小学吧。

"您一开始对他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看上去非常温柔优雅的男人,也有几分帅气。" "我在记录里看到说,您后来和他的关系很好,是吗?

"是的,我被他骗了 ..." 说到这,我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手心,仇恨之火又一次在心中燃烧。 "没事了初小姐,都过去了 ..." 女警察温柔地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安慰我,我意识到我失态了,这很可能成为我暴露的危险信号。 "嗯 ...我没事的。

"您还记得他一开始是什么样子的吗?" "他总是摆着一副标准的微笑脸,无论对谁都是那种优雅的做派,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是 ...细致入微。" *

"后来他发生过什么变化吗?" "有的,他后来开始变得会开玩笑了,不再对我以服从的姿态百依百顺,而是会提出恰当的建议。")

"是因为和您更熟悉了吗?

"可能是 ...我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以为他是个机器人。" "嗯,记录上说当时他将证据都藏在您的房间里,您当时有所察觉吗?"/ F4

"我知道,但

我愣住了,当年警察是在我书桌的抽屉里翻出的一系列文件。但如果是真的,那么在被警方搜出前就会被我发现。过去的十年被仇恨蒙蔽的我,压根没有细思其中的不合理性。 "但 ...我当时并不清楚。" "嗯,我在记录上看到您在十二年前曾患精神分裂症,但在那件事之后被治愈了,他的变化是出现在您患精神分裂症之后吗?" "我患 ...精神分裂症 ...?

巨量的信息像炸弹一样在我脑中崩散,剧烈的心悸让我呼吸急促,我不理解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您忘了吗?档案中是这样写的。" "我 ...我不知道

警察发现了我剧烈的不适感。 "这毕竟是十年前的档案了,而且没有得到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可能会有偏差,如果初小姐不舒服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下。"0

在良久的沉默后,男警察似乎是认为我的状态不适合继续下去了。 "今天就到这吧,初小姐。" 时间比我想象的要短。

"您下次什么时间有空呢?

"下周的这一天的上午下午都可以。" "那就您挑一个方便的时间过来吧,提前打个电话就好。

"好的。" 从警局出来,炽热的太阳炙烤着我,让我头晕目眩,我倚靠着墙的阴影坐在地上,从灼热的地面上升腾起来的空气也颇具高温,让我本就不畅的呼吸更加难受。 我有精神分裂过吗? 恍惚许久,我只能用同样的借口麻痹自己,这些都是审讯手段罢了。

警方将十年前治疗我的心理医生的名片交了给我,告诉我如果对记录有疑问可以去问问医生,若情况不属实请及时联系他们。5

第二日,我推开了心理医生科室的房门。

看到我的一刹那,心理医生的表情先是疑惑,随后转变成了惊诧。

"是!是你 ...你都这么大了

"您认识我?" 我对眼前的医生并没有眼熟的感觉。

"是的,但是你应该已经忘记我了。

"我今天去警局配合调查,警方说我的档案上曾记录我患有精神分裂症,可我没有有关我患病的记忆,您知道些什么吗?" 心理医生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的,你的确曾患有精神分裂症。" "可我 ...不记得 ...是您治好了吗?" "不是 ...你的精神分裂症,是自愈的。

"自愈的?" 医生站起身来,背靠着我,看向窗外。

"嗯,当时我从你的医疗档案里看到了,所以在警方委托我治疗「你的心理创伤的同时,也希望我能治好你的精神分裂。"+

心理医生一顿,又接着说。

"你的主人格就是现在的你,而你的第二人格是一个极度仇恨你的家庭,你的父母的人格,并且伴随有躁狂的表现,在第二人格占据上风的时候,你会破坏眼前的东西,甚至是伤害眼前的人。在你的医疗记录中,大多数躁狂发作时你会被锁在家里,而负责监护的只有 ...那个人 ...,他会经常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曾导致腿部骨折。")

我记忆中崔岳只骨折过一次,是因为意外的车祸。我只能忍着震惊的心情要求心理医生继续说下去。 "但我通过催眠你之后,我发现你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好了,但你之前的相当多的记忆都被封闭了,我当时将其归结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8

"是因为这个导致我回忆不起来吗?

"可能是 ...但是当时我的一位学生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我认为她是在天马行空 ..." 医生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吗?

我眉头紧皱,点了点头。 "有一个人或许通过催眠将你的这部分记忆锁起来了,因为,你后来的状况与常规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并不同 ..." "锁起来了 ...?那解锁的方法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学术界也没有承认这样的东西存在,我的学生称它为 '心锁 ',而解开它的条件可能是任意的一个事物,除了催眠者本身,其他人没有可能会知道。" "怎么会 ...还存在这样的事?

"我也不相信,我只是将我知道的全部的情况告诉你。" 当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我似乎在梦里又过了一次我人生的前十五年。1

"初雪!你是初家的女孩,你必须从小就学会别人学不会的东西。" 这是母亲在逼迫我学习钢琴。

"小姐,您在

"崔医生别老是小姐小姐的叫嘛,又生分又肉麻,叫我阿雪就好。" "可是,这不符

"不行!不这么叫我就生气了!

"好吧 ...阿雪 ..." "嘿嘿~那这样的话,我就叫你岳哥哥,好吗?" " ...您喜欢就好

这是崔医生和我在花园里散步时候的聊天。 "初雪!你从哪里看来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的!你要学的是怎么给家族带来利益!":

这是我看到喜欢的玩具的时候母亲的责备。 "呜呜呜呜 ...都是我不好,害得岳哥哥

"没事的阿雪,就是腿骨折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都怪我不小心 ...让岳哥哥被车撞到了 ..." "不是的,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就算付出生命也

"不许说这种话!

"没有谁是应该为谁牺牲的!不许说这种话!" 这是我在追逐一只蝴蝶时发生的事故。

"初雪!你看你干的好事,我都没有脸面带你去家族宴会了!你给我在家里面壁思过!" "

这是我在学校里和人吵架之后被老师告知了母亲的训斥。

"岳哥哥你没有脾气吗?你不是昨晚还忙个通宵吗?现在父亲说要你去做事你就要去?还有没有人权了!" "没事的,阿雪,我还不累,没关系的。

"什么还不累?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快变成熊猫了!

"哈哈 ..." "我不管!

"阿雪!阿雪!不能这样的!" "我不管,你就乖乖在这张床上睡觉,我不同意不许出门!" 这是在看到崔医生劳累过度时开的玩笑。

** "阿雪,你可以醒来了。"** ---------!

闹钟将我从梦中惊醒,冷汗已经浸湿了睡衣,在梦中的回忆又将我沉痛的过去唤起,但所幸,我即将告别过去的这一切。4

半天的谈话后,这个案件有关我的部分,竟然告一段落了。 "感谢您的配合,初小姐,我们要问的就这么多了,您应该是不必再来了。" "审讯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女警察噗哧一笑。

男警察尴尬地挠了挠头。

"说实话,我们很担心被您当作是审讯,没想到最后还是 ..." 两名警察将我送到门口。

"其实,警局内部并不是很在乎这个案子,因为像崔岳那样的人,得罪的人是很多的,他的案子很复杂,结案或许是很好的选择。"6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疑心罢了,我自嘲般地笑笑,原来,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复仇,哪怕是人命关天。 我几乎是毫无意识地走回家。

当天夜里,我梦见了那个复仇的大雨滂沱的夜晚。 漆黑的小巷里,我终于见到了他,他站在角落里,嘴边不时飘起一丝白烟。 "

他不会让家里染上一点烟臭味,在这样狂风暴雨的夜晚依然下楼抽烟的人,只会是他了。 我慢慢靠近他,一点点伸出藏在雨衣袖里的毒刀。 "小姐,好久不见了。" 我的心头一颤,他甚至都看不清我的脸,我没有搭话,只是抽出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只需轻轻一动,他的生命就会就此终结。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知道小姐你会找到我的。" 仇恨的怒火席卷心头,我恨不得立刻动手,但我要让他死得更加痛苦,可我说不出一句狠毒的话。.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把我也一起杀了。" 半晌,我才挤出这样的一句话。 "我做不到。" "你当初杀我父母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你做不到!!

他沉默不语,之后就是永恒的告别。

"永别了,阿雪。

他的脖子用力撞向我的小刀,不消片刻,毒素就会爬遍他的全身,在刺骨和无限延长的剧痛中,他会渐渐失去呼吸。 在眼神黯淡下去的最后一刻,他的嘴唇动动,不知想要说些什么。

雾蒙蒙的小巷,停电维修的整个街区,损坏的监控设备,瓢泼的大雨。 一切的设计造就了我完美的复仇,手刃了折磨我十年的梦魇。 大雨会将任何证据冲刷殆尽,他的尸体只会横陈在这无人之地数十日,只有当那具躯体腐化发臭之时,恐怕才会被邻居发现吧。(

我没有失手的可能,从发现隐姓埋名的他的新的身份的时候,我就日夜谋划着这一天,我并非不信任公正与法律,我只是不想看见,他能如此轻易地获得解脱。 只有我,只有我有权力让他也体会那种钻心剜骨的痛。

这个杀害我全家的恶魔,终于被我处决。

可我为什么感觉这么痛苦呢? 不是大仇得报的空虚,不是失去目标的迷茫,只是单纯的,痛彻心扉的 ...痛苦。;

我想不通,雨越下越大,嘈杂的雨声冲击着我的思绪,让我无暇他顾。 " x1

现在,手上沾染了鲜血的我,未等来应有的救赎,唯有痛苦愈演愈烈。 清晨睁开眼时,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巾,我原以为我不会再流一滴泪了。 起身下床去洗漱时,我被梳妆镜上的鲜红的大字吓了一跳。

最上面用口红写着"杀人犯"三个大字,还画了三个个向下的箭头,指向正对着镜子的我。  W $

我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有谁发现了我吗?我还是没有消除所有证据吗?在可怖的冷汗之后,冷静下来的我仔细检查了门窗,而门窗并没有被开过的痕迹,在我睡着之前,也没发现这些字。我又调取了门口的监控,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来过。这一切指向了唯一的一个结果,只有我自己。 我几乎是撞开了心理医生的门,而此时心理医生正和他的学生在探讨患者病例,被推门而入的我惊了一个愣神。 "初小姐 ...今天你没有预约吧?" "我的精神分裂 ...可能又发作了。

**三

我将今早的事告诉了医生,但我刻意隐瞒了写了什么东西。 "很可能是因为最近的事触发了你的应激障碍,导致你出现了无意识的梦游,梦游的时候是有可能进行这些事的。")

我沉默了,心理医生明白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便提出对我进行催眠治疗。我同意了。 不消片刻,我本应进入的催眠状态,被替换成了一个虚无的空间。脚下像踩着水面,会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我的面前,站着一个"我",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谁?"我发问。

对面的"我"癫狂地大笑两声。

"我是谁?"她凑近我的脸,让我不由得将身体后倾。 "我就是你呀~我就是那个死了十多年的另一个你,或者你叫我, '第二人格 '?" "这是催眠治疗的一部分吗 ...还是真正的审讯才刚刚开始 ..." 我脑海中浮现了许多的可能性。

"瞧瞧你呀 ...太可怜了,连对你自己,也就是我,都要猜忌,这个世界上你还信的着什么东西吗?" "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切都结束了,不论你恨的是谁,现在他们都不在了。" 我知道另一个我的特质,所以我试图在这个虚无的空间里掌握主动权。2 P '

"你好会当和事佬呀,怪不得你是主人格呢?这么有格局。

我咬了咬牙,说不出什么。

"事实如此。

"真的吗?我的确是你狂躁的一面,厌恶家庭,仇恨父母。但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我就是你,你原本也是这样想的,在那两个该死的死了之后,你留下的那两滴鳄鱼的眼泪,哈哈,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还对他们有感情吧?" 我想反驳,却从心底里感到无力。 "随便你吧,反正治疗完梦醒了就结束了。

"我早就等待着这个和你说话的机会了,可你一直没给我机会,不是吗?天天晚上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梦缠着,你该不会压根没放下吧?" "我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就这样安静的等待一会儿,好吗?" 另一个我没理会我的话,开始自顾自地说着。

"那个老头告诉你,你的精神分裂好了,真的吗?我从来没走,看看你自己吧,你真当自己有那个胆量去杀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是我!是我变成了你的仇恨,是我!委曲求全,为了让脆弱不堪的你不选择轻生,用仇恨拴住你的命!是我!接受了这一切。"  g *

"一派胡言 ...我的梦居然也会说谎了。

我的声音逐渐开始颤抖。

另一个我带着疯狂而邪魅的笑,用手指挑了挑我的下巴。 "呦~小美人儿,还嘴硬呢?" "你!!!

"罢了~你用不着担心,我不会存在太久了,我存在的意义早都消失了,变成你的仇恨后,现在仇恨的对象也消失了,你最近的情感波动过于激烈,锁出现了松动,我这才回光返照了一下~" 另一个我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

"锁 ...你知道心锁的事?" "呀!鱼儿上钩了~我不仅知道心锁的事,而且我的记忆是完整无缺的,比你那种赝品记忆可珍贵多了。"%

"你不会告诉我的,对吗

"我是不会,但今夜就是咱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 "为什么 ...?" "我都说咯,我存在的意义没有了嘛,消失也是必然的事情。" "那我的记忆 ...永远都被锁着了吗?

"哇 ...我不会承认我们两个是一个人的,你这么蠢,怎么活到现在的?" $

面对突然的羞辱,我仍一头雾水。

"呵 ...你这么帮我,最后还会消失,蠢的难道不是你吗?

"哼,算了,就当是还我欠你这么多年的债了~当然是因为我就是锁的本身咯,一把仇恨之锁。" 正当我还想追问什么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睑被撑开,有人用手电筒晃来晃去,我本能的抽动了一下身体,避开刺眼的光线。2

"太好了 ...太好了 ...初小姐,你终于醒了。

我不解。

"这是我的失误,我原以为你进入催眠状态了,但却对我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毫无理会,甚至都无法将你唤醒。实在是把我这把老骨头吓坏了。" 心理医生瘫坐在椅子上,用毛巾擦去脸上豆大的汗珠。 已经得到答案的我,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为难医生了。安慰一番后,我便告别了医生。 在关上房间门的一刻起。 我的记忆就像是一层薄皮,被强硬地扯碎,露出了下面血淋淋的尸骸。 四 十六岁的女孩手握着明晃晃的餐刀,脸上,衣物上,全是鲜血。而她的父母,此刻的尸体正横陈在地面上。在多年的压抑后,这个女孩脆弱的神经终于不堪重负,走上了这条极端之路。 女孩开始狂笑,是一种癫狂和狂喜结合的,愈发变态的笑,笑声在最高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女孩的神情变成了恐惧,浑身颤抖着跌坐在地上,脸已经被惊吓得没了血色。 听到响动的家庭医生姗姗来迟,却被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岳哥哥 ...我 ...我杀人了 ...我把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 ...都 ...我 ...不 ..." 女孩几近崩溃,尖锐的刀已经指向了自己,医生连忙跑向女孩,夺下了刀,两只手托住了她的脸颊。1

"阿雪,先冷静,看着我的眼睛好吗?先冷静,相信岳哥哥,好吗?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伴随医生对女孩太阳穴不停地按摩,女孩衰弱的神经开始变得混沌不堪。,

"阿雪,听我说话,好吗?

"好的

"你没有杀人。

"不 ...是我 ...我杀 ...呜呜.." 眼看着女孩的情绪变得激动,医生不得不继续安抚。 "冷静 ...冷静阿雪,你患精神分裂症好久了,杀人的不是你,是另外一分裂出来的人格做的,对吗?"!

"是的

"其实这是一场噩梦,阿雪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其实阿雪也根本没得过精神分裂症的,对吗?" "对 ...不对

"阿雪相信岳哥哥吗?

"我相信

"那岳哥哥说阿雪从来没得过精神分裂症,阿雪不相信吗?" "不 ...我相信 ..." "所以刚刚都是阿雪做的一场噩梦,睡醒了就好了。

"嗯 ..." "所以把刚才的噩梦忘掉吧,我数到十,阿雪就会忘记刚才做的噩梦。"  T "

片刻,倒计时便结束了,紧接着,医生却没有让女孩醒来,而是唤醒了女孩的第二人格。4

"崔医生,你就这么骗 '我 ',你不会真想替我背锅吧?不怕我说出去?" "这和你无关,老爷和太太不在了,你不会存在太久了。

女孩的第二人格砸了砸嘴。 "切 ...没了就没了呗,早就想这么干了。要不是主人格这么懦弱,也不至于有我,胆小鬼。"+

"你说她是胆小鬼,太可笑了,你才是胆小鬼。初雪她忍受着这么多年的孤独,这么多年的压迫,却依然能做到笑着对待所有人。你,你的狂躁只是懦弱的表现,恰恰代表着你无能为力,你不是她强大的一面分裂出来的人格,你是被她的主人格舍弃的懦弱的一面,却没想到,你害了所有人 ..." "哈哈哈哈哈哈,崔医生,你说这么多,是想激怒我吗?不会的,我心情很好,随你说咯~";

"不,我要请求你为初雪做最后一件事,就算我消除了杀人的记忆,随着现实的到来,终归也会暴露的。你会帮我的,因为哪怕万事落尽,你也不想就这么消失吧。"%

女孩的第二人格眼睛微眯,思量片刻,与医生达成了协议。

在女孩清醒之时,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和手拿钢刀,沾满鲜血的医生。在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医生夺门而出。+

我真实的痛苦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述清楚。 只是几日之后我收到了一封信。 阿雪:

很想念你。

在你收到这封信时,你已经复仇成功了,而我也走进了我给我自己挖的墓穴中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一切的真相了,请不要怪我,我希望你能幸福的活下去。在逃亡的十年中,我曾几度希望你能够自己放下仇恨,拥抱真正的生活,但我明白,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仇恨恰恰是维系着你生存信念的一根游丝,我不能也不希望让其失去。在我将我的信息暗中让你获悉,而你马上开始采取行动时,我就知道,这一刻终究是要来了。你会在今天,这个大雨瓢泼的夜晚亲自手刃我,我破坏了监控,还让前来修理断电的工人失联到明天早上,不会有人干扰你的复仇。在我写完这封信,走下楼梯去吸食我人生中最后一根香烟时,我想我的生命也就会迎来终结。 阿雪,在你知晓一切后,请你不要悲伤,我罪有应得。我为初家杀了太多无辜的人,我也看过了太多的不公平。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体验过真正被当成家人的感觉,你曾跟我说,没有谁是应该为谁牺牲的,但看到你的微笑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用生命保卫你,死在你的手里,这对我而言,是最好的归宿。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不忍心让你在雨里等我太久。 你永远的医生兼岳哥哥 崔岳 复仇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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